定的目光如万年寒冰,道:“不错,殿下所言甚是,连家坞若是要卷入朝堂争斗,可不能站错了队伍,那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殿下觉得呢?”
若司马泽顺着阿离的话说,恐怕他的心思也不简单,未必没有雄心壮志,日后登上大晋皇帝之位定然是大凉的心腹大患。
若是不顺着阿离的话,司马泽要么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要么就是对她的身份存在疑心,不肯说实话。
沉默片刻,司马泽缓缓地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少宗主此行会让侯府的人介怀,也会让皇叔疑惑,让连家坞更是为难。”
阿离干笑,反问道:“是么?”这是试探还是……
若司马泽真的怀疑她的身份,他必会试探一番,那可就是两人互相试探了,一言一行须得要重新琢磨琢磨。
连霆飞大为光火,道:“你们这些朝廷权贵就会勾心斗角,就会尔虞我诈,就不能率性而为,光明磊落吗?”
阿离拢了拢袖子,淡淡道:“哦?是吗,年轻人,有时候话不要说得太绝对。”
她抬起头来,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仰头看了他半日,终笑道:“古时,有个武将叫做廉颇,他打仗是一把好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可却被小人挑拨他与君主的关系,导致他晚年流落异国他乡。后来,他的君主想要重新启用他,又担心他老了,就派人去看看他,他为了表示自己没老,一顿吃了好几斤肉。但遗憾的是,那人回去告诉君主的时候说的是廉颇老了,与我吃一顿饭的功夫就上了三次茅厕。”
连霆飞一时愣住了,问:“那廉颇后来呢?”
阿离怔了怔,讷讷道:“能怎样,无非是他的君主听信了小人之言而已。权谋之术未必如你心中所想那般龌蹉。主要是看谁用它而已。”
司马泽倏地抬头看着她,轻声道:“流落异国他乡未必不好,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不可能既来之则安之的。
廉颇流落的异国可不是敌国!
而她非但流落敌国,还遇到当年的心腹大患,落在她夙敌的手中!
能既来之则安之么?
大晋二十八般酷刑是摆设么?
非但如此,她流落大晋的境遇可是大大的不好,这里想要杀她的人一摞一摞的,就是唾沫星子也能喷死她。
何况她还是大凉的人,怎能放下大凉安心留在大晋?
听到司马泽这么说,她心中猛然突地一跳,却不知这一跳为的哪般原由。末了一想,才明白原由……
难道,这也是试探么?想要看她的反应么?
能与她在战场上交锋的对手,几乎与她齐名的大晋战神岂是好糊弄的。
不能掉以轻心,断断不可露出马脚。
司马泽不停的试探,说不定就是起了疑心,但是他却并没有杀了她。
原因恐怕是他尚不能确认她的身份吧。
既然如此,她需要显露出自己的聪慧,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