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煦趁机脱出来,跃到马上,头也不回地逃出了金川门。鹰扬卫等人左冲右突,都被这十几个僧人死死拦住,就感觉他们虽然只有这些人,却仿佛千军万马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城!
“道衍的一帮走狗!”常森不见这群和尚也就罢了,见了就怒火滔天:“全都给我杀了,不留一个!”
火器上来,再好的功夫也抵挡不住,“砰砰”的枪响过后,霎时间倒下了五六人,剩下的和尚却依然恍若不见,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鹰扬卫,不让他们冲出城门。
“都下地狱去吧!”常森桀桀大笑起来,手一挥,又一轮枪声响起。然而净空却腾空飞起来,捏住了他的脖子:“就是下地狱,也要带着你这个魔王——”
带着更多人马赶来的练珍就眼见着硝烟的黑雾后面,常森的脑袋像是圆圆的包菜一样打着旋地从半空中降落,一双眼睛还睁地大大地,仿佛不敢置信。
北京皇宫里,皇帝还躺在冰冷的龙床上:“胡灐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他窜回了京城!”
床前听训的勋贵和赵王、太孙等人,全都不敢说话。这一次的浩劫简直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帐内皇帝似乎轻微地嘶了一声,太孙急忙道:“皇爷爷,让海公公给您换药吧。”
三大殿起火的时候,皇帝指挥人手救火,却不妨皇宫里冲进来白莲教徒,虽然很快就被护卫剿灭了,但是身边却冲出来一个老太监,在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刺伤了皇帝。
这老太监还一直是给尚衣监负责给皇帝更衣的,却不知道他隐藏地这么深,而且差一点就得手了。那匕首的确刺穿了皇帝肩膀,但万幸就是匕首上并没有涂抹毒药,否则大明这个时候真的是变了天了。
“不用,”皇帝咬牙道:“朕这身子在战场上打熬出来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白莲教和建文余孽,才是朕的心腹大患!这一块毒瘤一日不割除,朕看这大明江山,一日都不得太平!”
“皇上说的是。”英国公张辅道:“如今南京的确是危在旦夕,鹰扬卫附逆,罪不可赦,臣请陛下即刻发兵,镇压叛乱!”
“他既然敢回来,”徐景昌道:“这一次就断然不能让他走了!臣请陛下恩准,由臣带领都督府官兵,解救南京!”
徐景昌的父亲徐增寿被建文手刃于阶前,这杀父之仇叫他永远难忘,他这一次终于等来了机会,要亲自带兵去南京报仇。
“大兴、宛平周边,都搜过了吗?”皇帝忽然问道:“朕说过,一个都不能放过,哪怕是跑到深山老林里,也要给我刮地三尺搜出来!”
当日攻打皇宫的白莲教徒被京卫和宫门守卫两相夹击打散之后,就溃逃躲避,北京城里已经戒严,挨家挨户搜捕过了,剩余的人流窜到了其他地方,皇帝派了成国公朱勇带五万兵马开始追剿,但现在明显说的是南京的事情,而南京又比北京情势艰难百倍,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避而不谈。
“皇爷爷,”太孙朱瞻基急道:“我父亲母亲,都还在南京,南京没有援助,如今是孤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