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江东情况还不明……”
他一自称学生,永安帝才想起郑书涛根本没递奏折的资格,“那你爹也不清楚你娘的事?”小的没资格老的总有吧?
“家父年迈糊涂,学生又不敢说太明白……”郑书涛含含糊糊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永安帝瞧郑书涛很不顺眼,他儿子五六岁说话都比郑书涛利索,这小子看着就是个窝囊的,难怪连妻儿都护不住!
郑书涛平时说话绝不至于吞吞吐吐,要不肖家能让他当女婿?永安帝其实有些冤他了,郑书涛会这么怕,主要是他经历的事,他一怕自己猜想成真,二怕皇帝会不放过他们全家。
尤少君一直在旁听着,郑书涛先是说他在家准备科考,他爹当巡按有时候他会去府衙帮忙抄写公文什么的,因为当官的养文书师爷都是自掏腰包,他给家里省钱也代表他爹是清官不是?
然后去年的十二月,肖家全家入狱,他和他爹是从府衙回家后听他娘亲说的,张夫人说他妻子肖氏一听就急糊涂了,抱着孩子就要回京,可她还怀着身孕的,劝不了她只好先将肖氏关在小院里,把孩子放她身边当安慰。
张夫人不许郑书涛马上去见妻儿,说肖氏见了他只会更激动,要求他让她回娘家去,他肯定会心软答应的,所以还是暂时不见为好,反正她把肖氏从肖家带的人全安排在她身边了,绝不会委屈她。
张夫人和顾夫人比亲姐妹都亲,郑书涛有啥不放心的,他当时一点没怀疑,只是和他爹忙着再打听京城的,看能不能救肖家出来。
可过了有五六天,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夏家也入狱了,夏家可是帝师之家,这回看来皇帝真正是龙颜大怒,谁说话谁不得好。
郑巡按不敢了,郑书涛也怯了,此时他更没法去见妻子,他实在没脸当妻子面说救不出岳父全家,可让郑书涛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和妻儿分别的第十七天,他从外面被张夫人叫了回来,家里是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张夫人给他找了个平妻,花轿马上要进门了!
郑书涛良心还在,他哪能在这时候娶什么平妻,可张夫人说,花轿都来了你却不干了,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活,这不是要郑家出人命,让所有人看郑家的笑话。
郑书涛没办法,只能跟那女的拜了堂,不过为了抗议父母不事先问过他,他洞房花烛夜一个人睡在了书房。
郑家就没张夫人掌握不了的事,第二天一早张夫人又和他细谈了,先说他大哥是如何让做爹娘的失望,三十岁的人勉强中的进士,做县令成绩平平,说郑家将来就只有靠他了,可有个犯官岳父,他能有什么前程?还有他的儿子,外祖父是犯官,科考履历上就会注明的,哪个考官会录取?
张夫人甚至痛哭,说只有让肖氏做妾,郑书涛另娶良家女,他和郑大人才能前途无量,她是对不起肖氏,所以愿意把自己的嫁妆全给肖氏和孩子,保他们母子衣食无忧,还给郑书涛看了她准备好的遗嘱。
郑书涛承认,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