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简郡王妃一直守着静慧不肯离开,公主府肯定是要问起的,老臣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为简郡王夫妻隐瞒……”傅院使低着头,怕永安帝责怪傅家人。
永安帝没顾上,此时宫里得天花的十几个人,都到了最危险的关头,有太监和宫女已经送了命,傅家的几个太医日以继夜的熬药给降温,皇帝怎么会没脑子在这时候追究傅家人的责任。
“那个叫静慧的,就是莲花庵唯一的活口?”永安帝问一边侍立的冯公公,他记得那小姑娘的外祖母也不是个好的,还想过要简郡王妃的命,可简郡王妃对那小姑娘真是不错,说是师徒,亲生的也不过如此,当然以夏百合的年纪,她生不出静慧这么大的孩子。
正因为肯定不是亲生的,夏百合这样做更显得难能可贵,再想想太子妃坚定的要保庶子,永安帝都得赞叹夏家教导女儿的本事了。
这么对比着,陈贵妃这个当亲娘的,就显得更失败了,三公主也没被教育好,而他这个当爹的,似乎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朕要再去看看四皇子……”永安帝说道。
“皇上!?”冯公公惊呼,在场的人迅速又跪了一地。
“皇上,现在宫里的天花正是最危险的关头!”永安帝是被他起个话头才心血来潮的,傅院使压力最大。
“那是朕的儿子,是朕的亲骨肉,朕都不亲自照顾他,只是远远看一眼,和他说几句话……将来能不能再有说话的机会,你们太医不是都不敢保证吗?去准备吧,该穿的该带的朕都听你们的,还不行?对了,召简郡王进宫。”
永安帝在宫里说一不二十几年,他的话没谁敢反对,太医准备防护用品,冯公公一边让小太监出宫传旨召简郡王,一边让人急忙去通知太子。
太子又是在四皇子院子外急急忙忙拦到永安帝的,可还是拦不住,和上一回一模一样,太子被挡在了院外,冯公公被留在了院子里,不同的是傅院使陪永安帝防护整齐后进屋,屋里傅修林在,他爹傅老太医也在。
四皇子把带天花的衣服穿在身上成了传染源,他是病得最重的,可也是精神最清醒的,从不痛苦呻*吟的,一开始傅老太医对他的清醒感到奇怪,可慢慢的就明白了,这就像抽福寿膏似的,四皇子精神振奋在耗的也是他的生命力。
所以无论太医怎么尽心尽力,四皇子也老老实实在吃药,可他这么清醒到睡不着,药石无效,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四皇子……”永安帝隔着屏风对这个亏欠良多的儿子说话,“朕过来看你了,感觉可好些了?”
“为什么要好些?父皇难道以为儿臣能活下来,就会对父皇感激涕零?就会悔不当初?儿臣为什么要活着,杰哥儿没了,四皇子妃儿臣是要带走的,反正杰哥儿是她的命,杰哥儿没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想活了。”
四皇子当然不会傻到把真相说出来,他儿子都没了,难道真白没,让五皇子,六皇子两家子再站起来,他没能用天花把那两个弟弟拖下地狱,可也不会便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