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子,醒醒。”顾然醒摇着她的身体唤道。
手下意识搭在了那妇人的脉上,只感觉到脉弦发热,阴脉小而弱。
“快放开我家娘子!”
闻音,顾然醒回过头却见一刷双丫髻的青衣侍女冲了过来,将那妇人夺入怀中。
“小娘子误会了,我见你家娘子要落入河内,拉了她一把。”顾然醒忙解释道。
只是那青衣侍女根本不信,斥道:“莫要欺我!我分明见你对我家娘子动手动脚。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是个下流胚子!”
说着瞪了顾然醒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娘子当真误会了。我乃余杭归心堂医师顾然醒。”顾然醒追上前解释道。
这船驶向余杭,这家人也应当是余杭人氏吧。
余杭人应该知道归心堂的。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那侍女回头嗤笑了一声,就抱着她家娘子上了楼。
小七咬着糕点,从房间内走出来,刚好看到这样一幕。
“顾郎,你又做什么呢?”
顾然醒见他刚用完膳,又在吃东西,也懒得训斥了。
“我去趟楼上。”
小七三下五除二将糕点塞进嘴里,整理好衣裳,道:“小七也去。”
顾然醒随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先去取药箱里装桂枝茯苓丸的盒子。”
小七点点头,小跑着去将盒子取来。
随后两人就上了二楼。
只是,却不知哪一间才是那位妇人的居所了。
正好,一间门打开,一位五六岁的男童拿着风车跑了出来。
“小童,你可知道这层怀娠的妇人住在哪一间?”顾然醒拉住他,问道。
那小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最里间的房门。
顾然醒道过谢,前去敲门。
“谁阿?”
听到敲门声,正在为妇人整理衣裳的青衫侍女跑去开门,见是刚才调戏她家娘子的少年,黑着脸就要关门。
顾然醒讪讪一笑,挤进了门内。
小七也东瞅瞅西瞧瞧地跳进了屋内。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闯……”青衫侍女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指着顾然醒和小七道。
“小娘子,你家娘子急需诊治。行止不得已而为之。”顾然醒作揖道歉,却伸手点住了青衫侍女的穴道。
青衫侍女感到身体一阵麻,僵在原地,只能怒视着顾然醒说道:“你竟然敢点我穴道!”
顾然醒走到榻边时,那妇人正好悠悠转醒。
那妇人依稀记得昏睡前是有一少年拉了她一把,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那妇人正想坐起道谢,却被顾然醒摁住。
“娘子还是躺着说话吧。”
“多谢小郎君救命之恩。”妇人只好躺着道谢。
顾然醒细细查看了她的脸色,担忧地说道:“不必言谢。娘子可是腹痛恶寒,胎儿愈发胀大,且胎下血不止?”
妇人闻言震惊地望着他道:“正是。小郎君是医师?”
顾然醒点点头,接过小七递过来的盒子。
盒内放置着六颗药丸,棕褐色的蜜丸,每一颗都如兔屎大。
顾然醒取出一颗递到妇人嘴里,妇人咀嚼后倒是觉得甘甜。
“多谢小郎君。”
“这一盒总共六颗,娘子每日服一粒。行止出门在外,也没有带多少药材,等到了余杭再为娘子配附子汤。”顾然醒将盒子放到枕边说道。
妇人闻言点点头,看着顾然醒凑近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