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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玉娇能够重新开始,他秦家在方圆十里却要顶风臭出二里地,彻底地没法子做人了!
先是思量着要儿子替侄子上大学不成,便装病、装穷地逼着侄子撕了录取通知书。孩子争气,转年又自己考上了、也拼拼凑凑地挣足了路费之类。这当大娘的又怕孩子出息了脱离自己的掌控,竟是给侄子和他未婚媳妇儿下药。就为了省下彩礼、聘礼的同时,也拿捏住小两口儿的小辫子……
什么,你说这是以讹传讹?
呵呵,要真的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单单小两口儿情不自禁。人家姑娘咋还宁可做掉孩子,远走他乡也不肯顺理成章地嫁过来?!
只今天玉娇这番赌咒发誓,再加上她宁可背负骂名也不肯嫁过来这两点,就足以叫秦家上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而他,也绝对分分钟从人们交口称赞的十佳好大爷秒变脊梁杆子都能被戳烂的无耻小人。名声不保不说,人人觊觎的生产队队长位置没准儿也得被撬了行……
一想起那样严重的后果,秦大成就忍不住六月天儿里出了一脑门子白毛汗。
咣当一脚踹在仍在地上装昏的自家老蒯身上:“赶紧他娘的起来,人都走了,还特么的在这儿装犊子给谁看?”
眼见着他这老脸黑得跟锅底儿似的,吴翠儿也不敢犟嘴。只悻悻然地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灰,揉了揉生疼的后脊梁,一言不发地跟在自家老头后面儿。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出了纰漏,这钱没省下反倒还可能大赔一把,更可能因此跟眼瞅着鱼跃龙门、身价百倍的侄子起了隔膜……
这桩桩件件的,老头子不气得恨不得把她吃了才怪呢!
吴翠儿一激灵,心头升起浓烈的恐惧。
不过这会儿的秦大成只惦记着怎么能把这事儿给最快速度的压下去,免得影响了自家名声什么的。至于要损失的钱、票儿?
哼,只要他在这大队长的位置上呆着,那玩意儿还能缺了不成!
秦家几个趁着歇晌的空档儿开紧急碰头会议,玉娇则是满满头疼地看着眼泪含眼圈儿的秦昭。她就纳闷儿了:冷言冷语暴脾气交替出现,咋还撵不走这块儿牛皮糖了呢?
好容易梦到自家爸妈一回,她还心急火燎地回去彩衣娱亲各种卖萌打滚儿地当孝女,跟爸妈共享天伦呢好吧!
哪有那个功夫跟你这儿唧唧歪歪的?
见闺女眼中的嫌弃、不耐半点儿不似伪装,女控爹玉克勤赶紧出声增援:“咳咳,那个昭子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事到如今,不是单纯的道歉和保证就能解决问题的。
与其在这儿立些个华而不实的保证书,还不如回去好好醒醒脑子。看看有什么办法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不然的话,便是娇儿顾念着你们打小儿一起的感情。我这个做爸爸的,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唯一的爱女嫁过去跟那么个心思诡谲的大娘婆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