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么?
咋还是自家男人起了色心又贪财,活把人给逼得寻了短见呢?
心里笃信的事实跟真相什么的差距忒远,叫她很有些接受不来。可男人啥的,再咋人面兽心,那也是自己和孩子们的倚靠啊!
要是没有了他这个山溪村儿生产大队队长的名头在那儿戳着,自己和孩子们哪能过得那么恣意?
就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她也得忍着心里的震惊跟恐惧,死命地帮他求情儿。把眼前这个难关过去了,才好再图以后啊!
这么一想,吴翠儿这头磕的可就越发响亮头痛快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的胖脑袋磕的青青紫紫、血乎淋啦的。一边儿磕头还一边儿叨咕着,诸如改明儿亮天了就张罗着继续给昭子盖房子。新房子、三大件儿外加聘礼、改口钱儿啥的保证都给置办利落了,让孩子敞敞亮亮的就把婚给结了。
要是昭子腿好了,能继续上大学光宗耀祖了,他们这些人就远远地看着。绝不打扰,更不会试图沾光给昭子添麻烦啥的。
万一一个不幸,那孩子的腿再也恢复不了的话。他们老两口就带着四儿一女,一大家子齐心合力地帮衬昭子,说啥也不能让孩子掉地上……
甚至连两家就此生分,会不会对秦昭的名声有不好影响啥的,吴翠儿都考虑到了:“等房子盖好了,昭子张罗搬家的时候,俺就张罗着置办几桌子酒席,把村儿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给叫上。
到时候就让你大哥往多了喝,往醉了喝,喝多了之后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就哭着把当年的事儿往出说!”
虽免不得被人骂几句、吐几口唾沫啥的。但比起性命来,名声算个球?
反正昭子对他大爷孝顺得不得了,为了护着他能豁出去自己的命去。就算是听了那半真半假的事实,还能之为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就不顾这老些年的感情是咋?
对于秦昭那帮亲不帮理的尿性,吴翠儿可是信心十足的很。
再者这都是权宜之计而已,主要目的就是送走眼前这尊大佛,哦不,应该是恶鬼才对。等把他给答对走了,她第一件事儿绝对是咂摸个厉害的神婆子,收了这个恶鬼彻底绝了后患才是。
跟这个大字儿不认识几个,却尤其阴狠毒辣的大娘,秦昭可是正经没少打交道的。对方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是在打啥鬼主意。
左不过就是再费点事儿装扮好了过来吓唬他们一把而已,恐吓出气两不误的,他倒也不嫌弃麻烦。是以他只当没看破吴翠儿的小算计,只冷冷扔下句:“说得出,就要做得到,俺可是在地下盯着你们呢!再耍啥花招儿,别说俺把你们夫妻俩和你们一帮子儿孙都带下去赎罪……”
飘飘缈缈的声音衬着这凄迷惨淡的月色,听起来自然尤为的阴森恐怖。更何况,秦大成和吴翠儿这俩还是心里有鬼、眼前见鬼,还被‘鬼’狠狠威胁了一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