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急忙止住哭泣,站了起来。
陈炜掏出手帕递给我,“你怎么能在这里哭泣,想过你露雪姐姐的感受么?”
“对不起!”
“赶紧擦干眼泪!露雪最讨厌看见人哭。她会发火的。”说完和医生护士走进了病房。
“看见莫怀雨了吗?”我听见里面露雪在问。
“他在门口哭呢?”
“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我走进病房,来到露雪床边。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断腿的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对不起,姐姐。我一时有点无法接受。”
“坐过来,让姐姐看看。”她用手摸着我的脸,“真没看出来,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弟还能哭成这个样子。”弄得小护士在一旁窃笑。
大夫给她做了例行诊查然后离去。露雪转向陈炜,“陈哥,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吧!别误了飞机。”
“我还是不太放心你。”陈炜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看看我,“这不是马上就有人陪我了吗?现在韩主任不在了,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项目全靠你支撑了。”
“那好吧,我走了。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陈炜又转向我,“怀雨,跟我来一下。”
床上的露雪突然警觉起来,“你们要谈什么?”
“交待一下怎么照顾你。”陈炜说。
我跟随陈炜一直到了医院的候诊区,面对面坐下来。我想问他露雪受伤的过程,但我并没有问。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他。要问我去问露雪,当然不是在现在。于是我等着他开口。
没想到,他开门见山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怀雨,你应该听说过的,我一直喜欢露雪。”
什么意思?拿我当情敌,警告我吗?
“也许现在是我向她表达的最好时刻。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我现在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关心她、爱护她,而不想让我的爱意成为她的负担。如果要表达,也要等到她康复并且回到岗位,仍旧回复到我们平等的地位的时候。”
我问:“可是以露雪姐姐的身体状况,还能回到以前的岗位吗?”
“应该没有问题。”他回答,“我们是信息化部队。她的正式职务是作战参谋。虽然她少了一条腿,但安上假肢的话,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她毕竟是将军的女儿,再加上军功,很快还会得到晋升的。有可能会去当我的领导呢!”
我想起刚才露雪所说的话,“那韩少校呢?他调走了么?”
陈炜的目光黯淡下来,“韩主任他牺牲了!”
“牺牲了,”我吃了一惊,“也是在那次演习中么?”
“是的!”
我不禁黯然。虽然我和韩少校只有去年的几面之缘,但我一直对他颇为敬佩。为什么好人短命呢?
“怀雨,”陈炜接着说,“其实我没什么可嘱咐你的。但你回去多少要和她编一些。露雪在这里,每天困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不受她掌控,这是她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最不可接受的。这已经成了她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