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懒酒鬼眼里看到绝望,他等了万万年,就是想看到这一刻。
“干娘,三界中公认你是用毒魁首,地府里是阎老大当家,你能当阎老大的家,你纵横天下,无人敢小瞧你,为什么要与魔头为伍?”
懒酒鬼语音切切,逼问孟女。
他在临阵劝降,天灵丝毫不在意,任孟女和他说话。
“三界用毒魁首,只是地府里卖汤的婆子,怎能装下我的雄心壮志?”孟女冷笑,满嘴不屑:“地府,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也是个窝囊的地方,我要的不是这种地方,而是天下。”
懒酒鬼早就该知道,在正中妖界时,和孟女谈过一席话,那时候的她,就想改一改三界的格局,也想改一改极乐的自大。
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她本以为阎小妹是她的机会。
小妹横出北冥雪山,与孟女共同图霸天下,这是多美好的愿望。
可惜,千算万算,算错一招,在北冥雪山里,小妹爱上了黑无常。
天下,对小妹来说,已没有黑无常的一个笑容重要。
孟女的雄心壮志,败给了小妹对黑无常的爱慕。
错过了这个机会,孟女又等来了天灵。
“如果天下没有万物苍生,就算让干娘做天下之主,那又有什么意思?”
懒酒鬼无奈的摇头,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偏偏有人想不明白。
孟女冷下脸色,不再说话,大势已定,说什么都多余。
懒酒鬼看着魉情,稚嫩而美丽的面庞,他苦笑,轻问:“你忘记了许多事,包括一个天下太平的梦想,可惜,我没办法让你想起来,我只想你知道,毁掉天下,绝对不是你的本心。”
“忘记的不必记起,梦想终究只是梦而已。”
如此回答,简单,绝情。
“你说完了吗?”天灵笑问懒酒鬼。
孟女和魉情的心思已定,也许她们也中了冰煞之毒,即使在说一万年,也只是枉然而已。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杀你,我要你亲眼看到,我做天地之主的那一刻。”
天灵狂言过后,挺起胸膛:“我现在就去平了天庭,毁了王母的蟠桃树,你可以跟着看看热闹。”
懒酒鬼轻轻一笑,回答的比天灵还骄傲:“我不会去看热闹,我会把你留在这里。”
“留我?”天灵满脸好笑:“你凭什么?”
“凭我一条性命。”
懒酒鬼站在那里,面对天灵,神兽,孟女,魉情,他神色高傲,他才是天地间的英雄。
“一条性命?”天灵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狂声不止:“你的一条性命,不够一只野兽塞牙缝。”
笑声还没落下,半空中一声怒吼:“这里有许多条性命,就怕撑死你!”
一瞬间,数不清的人,站在懒酒鬼身后。
阎罗双君首当其冲,牛头马面紧随其后,白君摘月单手执剑,魑刀,魅风,魍电凌在半空,鬼卫门司与铁鞋钢牙分列左右,还有红菩萨也在其中,后面是数也数不清的鬼卒。
“世人都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我觉得这句话其实最恶心。”阎君大笑自嘲,看着天灵:“今天看到了你,我才知道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懒酒鬼回头,他看到了地府所有人,心里翻起莫名的澎湃,他轻轻笑问:“阎老大,你们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