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杰一样奸诈的李飞雁逍遥法外。”
剑南虹突然停住身,对姜夙愿道;“兄台先回客栈去吧,学生去白马镖局探探路数,在店家厨房里留一些银两,搞一些酒菜等学生回来,学生与兄台相别两日,自有好多话要说。”
昏黄的月色下,剑南虹悄悄来至白马镖局,偌大的镖局,重重的庭院,到处已经是熄灯灭火,黑沉沉的,但不时有游勇不停地巡逻,方才显示出它平静之中却是防范森严。
太平盛世,竟然有这般严密的防布,想来定是这李飞雁心有警觉猜疑所为,也证实他心有虚恐,剑南虹冷哼一声,继续在房廊上搜索,一面暗暗默记路径,沉沉夜色里,到处都是关门闭户,一无所获。
忽然,在那庭院后庭深处,幢幢怪石假山旁边,一座精巧的小楼却隐隐约约透出灯光,剑南虹赶紧弓身蛇行,避开巡逻的游勇,滑落在小楼临窗屋檐处,脚勾檐栏,倒身下去,在窗户上轻轻捅一个小孔,往里面窥望。
屋间里面坐着俩个人,正在据桌对饮,一个人正是现任白马镖局局主李飞雁,另一个人却也是个瘦子,背窗而坐,看不清他面孔,只听李飞雁对那瘦子说道;“张教主这次出山,真的是来得匆忙?”
姓张的瘦子哈哈大笑道;“如不是天威门这么轻易地失掉,我张某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出山,还想再修练一下道行,张某的令符局主也验过了,难道还有什么疑惑之处?”
“那倒不是——”李飞雁忙陪笑脸道;“张教主若无过人的技长,也不会深得掌令大人的赏识,你立教之事如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姓张的瘦子摇摇头,很自负地道;“不必劳烦局主,立教之事万事齐备,不出月余,我威虎教已经矗立中州,过些时候自会扩大,让千人敬服,万人应诺。”
李飞雁点点头,但眼神中分明就流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审视对方一阵,又问道;“掌令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姓张的瘦子狡黠地眨眨眼睛,神秘地道;“掌令大人吩咐,目前要忍耐等待,一切都为迎合峰盟,另外对关东黑龙门的朋友要小心接待,因为他们是大清国摄政王的人……”
“这个吗,自然——”看来二人谈话有点不投机,李飞雁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整整衣衫,催促客人道;“时候已经很晚了,张教主也该安寝啦!”
剑南虹见李飞雁已经起身逐客,赶紧返身跃上房廊,展开轻身功夫悄然离去,一路上内心极度震骇,李飞雁果真是有来历的人,他与姓张的瘦子口中的掌令大人又是什么人?他们所指的峰盟又会是什么?白马镖局不但聚集得有厉害人物,而且还有关外满清的黑龙门高手……他一路狂奔疾行,想早一点把这些消息告诉姜夙愿,共同揣测一下白马镖局究竟在中州洛阳城有什么企图。
淡淡月光下,夜风吹拂,孤灯如豆,一壶酒,几碟菜肴,姜夙愿安静地一边小酌,一边等待剑南虹。
窗外的房脊上似乎响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声音,但这未能躲过浪子的听觉,只是他不动声色,继续端起酒杯浅尝细品。
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夙愿举起酒杯对窗外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朋友何不现身进来共饮?”
一条黑影轻盈利索地从窗外滑进来,悄然来到姜夙愿桌对面,他穿着黑色的紧身夜行衣,身段曲线起伏,头上也罩着蒙面包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睛浑圆明亮。
虽然她蒙着面巾,但这身段,这眼睛,姜夙愿太熟悉不过,一见之下,惊诧地弹身而起,口里结结巴巴地道;“是你……怎么会是你……”已经失去刚才镇定的大家气质。
来人见姜夙愿已经认出了她,干脆伸手摘下蒙面包巾,却是一位美丽妩媚的少妇,正是天威门门主公孙少杰的夫人丁香,她安然地坐在姜夙愿对面,一双眼睛波光潋滟地盯着姜夙愿。
姜夙愿不敢迎视她的眼光,低垂下头,他的头脑一片混乱,胸中被压抑的感情剧烈地澎湃,周身血液滚烫地翻涌,多少往事迎面扑来……
“你不该再回来——”丁香轻声说道,但声音很冷很冰。
一阵寂静的沉默。
丁香原本是已故的天威门门主‘飘香剑客’丁如故的独身女儿,也是姜夙愿的师妹,他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擦耳磨鬓,俩小无猜,丁如故也早已将女儿暗暗默许给姜夙愿了,而且他们俩人也深深相爱,曾经盟山海誓,终日形影不离,一对有情人,男俊女靓,深爱门人的赞扬与羡慕,可是自从公孙少杰一进天威门后,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取得了丁如故赏识,日渐超越姜夙愿,连丁香也抛弃姜夙愿而投进公孙少杰怀抱。
“唉——”丁香轻叹一口气,悠悠道;“其实小妹知道你心中对小妹的那一片痴情,也知道你十年来所饱受的痛苦,但你要明白一个人都有一个人的命运,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人是无法抗拒的,总之不管怎么样,你是斗不过我夫君公孙郎的,何况他背后还有强大的少林派作后盾,小妹毕竟念及当年的那一段师门情谊,实再不忍心见你们同门相残,所以今夜冒昧前来就是诚心诚意地劝导你,你还是离开吧,去飘泊,去流浪,也许你是属于江湖天涯的。”
姜夙愿只感到胸腔隐隐作痛,浑身由于痛苦发出痉挛般的颤抖,他不敢迎视那曾经多么熟悉的眼光,虽然十年来日日夜夜他都祈盼梦想这双眼睛,然而此时近在咫尺,他却不敢面对,他抓起酒壶一饮而尽,也许是酒喝得太急,他苍白的脸颊竟浮闪起红晕,他低下头,一字一句回答道;“在下不会忘记先师的养育之恩,更不容忍害他老人家的人还在他的门庭里为所欲为。”
“你真太倔犟了!”丁香纤指敲着桌面,花容已呈愠怒又道;“你知道小妹现在很幸福,很充实满足,我夫君将小小的天威门一举拥为中州第一大门庭,先父在天有灵,也只有高兴感激,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破坏小妹的安宁?你知道一个女人一生追求的是什么?财富,奢侈,地位,高贵,珠光宝器,而我夫君一并皆有,他才华横溢,气魄雄伟,在江湖上一呼千诺,望重中州武林,而你有什么?失落,贫窘,潦倒,一无所有,你太不了解女人的心了……”
姜夙愿胸中如锥刺针扎,心在滴血。
丁香‘嚯’地站起身来,她目光冷厉,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更夹杂着一种蔑视的神态,不屑地扫视着木然的昔日情侣,傲持地说一声;“如果真有什么后果,也是你咎由自取,小妹话已至此,告辞!”说完,罩起蒙面包巾,返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浪子只感到眼前一片茫然,空荡荡的,万念俱灰,曾经是那么亲切悦耳的声音,曾经是那么美丽动人的眼睛,而此时却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无情而势利,那包满眼眶却从不落出的泪水,此时已如断线珍珠,颗颗倾落,英雄已经伤心到极点。
世事的变迁与距差,是他无论怎样也接受不下的,十年的飘泊,无尽漫长的思念,痛苦的煎熬与折磨,而这一切换来的只是耻辱,再度的耻辱……他猛然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惨笑,声音嘶裂凄凉。
他转身从房角提起一坛酒来,撕开封皮,双手举起酒坛朝口中淋漓灌下,酒浆如注飞溅而下,他要用酒忘却一切,他要用酒洗涤伤口,泪水与酒浆混淆着他的面部,也淋湿了他胸前衣襟。
一阵夜风吹进窗来,灯光摇曳,他似乎清醒过来,慢慢放下酒坛,含着泪水的双眼再度闪起锐利的星辉,口中喃喃自语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无论怎样也不会再能换回来,我不能再为这个女人长醉沉陷下去,还有好多的事情等待着我去办……”心中念头触即,胸襟一下子豁然开朗,他赶紧收拾桌面,换过湿衣襟,重新坐下来,将酒坛的酒倒至酒壶中,然后再倒在小杯里,慢慢浅饮。
不多一会儿,剑南虹急匆匆地赶回杏花客栈二楼住宿房间,推开房门进来后再掩好房门,见桌上备有酒菜,就在桌前坐下,先端起一杯酒仰颈喝下,然后才将探视白马镖局的所见所闻细细叙述给姜夙愿听。
姜夙愿听完后,沉吟一会,然后点头道;“照剑公子所说,白马镖局与天威门一样,李飞雁与公孙少杰很可能俱是魔宫爪牙,他们还勾结关外满清高手,看来来头不小,在下猜想他们定是受魔宫指使,蓄谋密缜,潜伏武林,渗透江湖,为魔宫一统江湖而奠定基础,如果是这样真的很可怕,而且他们所说的所谓什么‘血狼大计谋’,‘屠龙宏谟’和‘峰盟’一系列阴谋一定是个巨大的连环血腥阴谋大动作,对中原武林是一场浩劫。”
剑南虹也思索一阵,推测道;“魔宫手段奸诈诡谲,或许少林寺的圆通也被蒙在鼓里,很可惜他身为一代首席大师,却冥顽不化,不辨真伪,不过如此一来也好,咱们直接与白马镖局交手,敲山震虎,就可以迫使魔宫人物现身,打乱魔宫步骤,这样才能逼魔宫更重要的人物现身出来。”
“好!”姜夙愿一拍桌面,同时又为剑南虹与自己杯中斟满酒,举起杯来赞同道;“咱们直击魔宫要害处,强行逼它的重要人物现身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三头六臂之人,只是如此一来咱俩人的危险就很大,不过能够放手与魔宫一战,也是在下的心愿。”
俩个人针对魔宫的破析推测,滔滔不绝,想到能够阻止魔宫的阴谋进行,间接破坏它的行动计划,都显示出兴奋激动的情绪,特别是姜夙愿,这次回师门复仇,本是抱着一死成仁的念头,没有想到遇到剑公子,在他的鼓励下,一举击败仇家公孙少杰,而且现在又共同肩负起匡扶正义,铲除魔宫的重任,使他一度沉溺于痛苦的心再次看到目标和希望,再次感到生命的意义。
俩个人喝着酒,越谈越觉得情绪浓厚,不觉之间天色已经透亮。
剑南虹起身正要出房叫店家送来热水洗漱,房门突然被推开,若琳公子一阵风似的冲将进来,见二人的状况分明是没有睡觉,喝了一通宵的酒,不禁惊奇地埋怨道;“好呀,描凤哥真不够意思,你二人喝一宿的酒,也不叫上小弟一声。”
剑南虹正要解释,姜夙愿已经站立起身来道;“贤弟现在来也不得晚。”边说边斟满一杯酒递给若琳,又道;“算是俩位兄长给你赔罪,来日方长,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若琳伸手接过酒杯,一扬脖子‘咕咚’一口喝干,边用袖子擦擦嘴唇,边笑吟吟地道;“浪子大侠,果真爽快,能与你一道喝酒,真是痛快酣畅。”
此时,店家小二送来热水,剑南虹与姜夙愿一番梳洗打扮后,又与若琳一道下楼至大堂里面用过早点,剑南虹就对姜夙愿道;“学生现在就前去白马镖局附近转悠,设法接近菊前辈,探探她口气,通过她安排骆二少局主与他未婚妻见面。”
姜夙愿也点点头道;“好,在下也要去天威门看看,安排一下,遣散一些公孙少杰的旧手下,再重新招收一些弟子,使我五师兄尽快重新树立起天威门,咱们晌午准时返回再碰头。”
三人出得杏花楼客栈,姜夙愿径直去天威门,剑南虹却对若琳道;“若公子,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学生要去见一位前辈,她与你们中间有一些误会,你在场不方便。”
若琳跺跺脚,一偏头不肯离去,剑南虹忙解释道;“这位前辈真的与你们大漠有陈见,你若前去再引起误会,只怕要坏大事。”
若琳见他说得很认真严肃,虽然心中老大不快,但也只好告辞离去。
剑南虹来到白马镖局周围附近转悠,又有意无意地向一些商贩小店打听些白马镖局的情况,终于打听到白马镖局侧旁还有一个小门,供镖局家仆进出。
剑南虹又寻找到镖局旁边的一个小门,果真看见有很多家仆出入,不多时,见小门又出来一名婢女,衣着鲜艳整洁,像是镖局里面有一些地位的丫鬟。
剑南虹赶紧迎上前去拦住婢女,行礼道;“这位姐姐,学生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婢女吃一惊,见是一位温文儒秀的白衣书生,立即和颜悦色地回礼道;“公子想打听什么人,请说出来。”
“学生有一个姨娘,姓菊,远从汉阳来,听说是到了洛阳城住进了贵镖局,不知道有没有其人?”
婢女想了一下道;“哦,你好像说的是咱们未来局主夫人的老师菊前辈,小女子这就带公子爷去见她吧。”
剑南虹赶紧摇手,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不能进去见她,姐姐有所不知,这位姨娘对学生有一些误会,嘿,都怪学生去京城赴考,结果没有考上,还被人骗去一大笔银子,惹得家族人人对学生都无好感,姐姐进去只需悄悄告诉她老人家说外面有一个侄儿在等候她就行了,她老人家要打要骂也在外面,不会伤着她老人家面子。”
婢女同情地看看他,转身就返回小门而去。
不多功夫,婢女果然就领着菊姐走出小门来,菊姐一眼看见是剑南虹,顿时眉夹秋霜,面色严厉,她对这个少年公子实再无好感,一则是在龙虎山庄里曾经败在他手下,坏了盗图的计谋,二则那晚搏击中又被他一手切切实实地按贴在胸脯的乳房上,已经将他划入那种轻薄浪性的纨绔弟子之类。
婢女见菊姐怒气上冲,同情地朝这边瞧瞧,赶紧溜走。
剑南虹上前,恭行大礼道;“学生冒昧打扰,实再唐突,但是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必须与您亲自面议,学生现在就去北门城外等候您,前辈一定要来——”说完,返身离去。
菊姐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声音,她怔了怔,然后也返身进得小门,不多时,她就套上披风斗篷,骑上坐骑,径直从大门而出,轻提缰绳向城北门驰去。
城北门郊外,剑南虹已经乘着玉骓兔先到那里在等候菊姐了,菊姐赶到,跨下雕鞍,将坐骑系在一颗树枝上,再慢慢向剑南虹走近,剑南虹再次叩行大礼,开口道;“前辈与白马镖局局主李飞雁不知是什么关系?”
菊姐冷冷答道;“无任何关系,只是老身的独传弟子秋馨是他的未婚娘子。”
剑南虹又问道;“前辈在白马镖局里汇集人马,是想再次对付大漠蒙迪等人,夺回寒江图,但是前辈想过没有,白马镖局里面的人马俱透邪气,而且还有关外满清的高手,前辈想过后果没有?”
菊姐不屑一笑,朗声回答道;“真君门乃名门正派,行事磊落,自己门庭之事不会假手旁人的。”
学生点点头,跨前一步道;“学生们推测菊前辈应该不是与李飞雁一路的,这样最好,现在学生就告诉您前辈,白马镖局里面暗藏着天大的冤枉与危险——”
菊姐听他话端里含有别的意思,不禁吃一惊,忙问道;“白马镖局里会有什么冤枉与危险,公子不要危言耸听。”
“前辈的弟子先前要嫁的人是白马镖局的二少局主骆常青,而不是李飞雁?”剑南虹又问道。
菊姐点点头,算是回答,她与剑南虹此时近在咫尺,不由静下心来再度打量这少年,见他目光清纯,温文尔雅中潜隐刚锐,一身正气凛然,而且对自己相当尊重,她也知道这少年的武功与名气只怕为天下寥寥的一流之中,如若换成其他人,飞扬跋扈之势不知何等傲慢,当下对他的敌意也渐渐减去,心想那晚自己蒙着面巾,这少年一时难辨男女,故而出手弄出误会,看来是自己偏见,对他产生误解。
剑南虹就将骆常青冤屈的事情从头至尾细述而出,直听得菊姐粉容失色,浑身颤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剑南虹手臂道;“如果真如公子所说属实,那老身的徒儿岂不是认贼作夫,大婚之后岂不更是与狼共枕,这如何是好?”
“李飞雁可以基本肯定为魔宫魔徒,那些魔徒凶残狡诈,镖局出入的人物既然不是前辈所邀,那必定是些邪恶人物,他们一旦时机成熟,就要大开杀戒,浩屠江湖,后果难以想象。”说到此时,剑南虹见菊姐很紧张的样子,不免又安慰道;“前辈不必着急,您回到镖局后要装成若无其事一样,千万不要流露出些许情绪,以免李飞雁察觉,晌午后再带着您徒弟出来散心一般,再前往白马寺,我们会在那里等候您们,先让您徒弟与洛二少局主会面,其中的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您们与骆二少局主家人也好暗中有个防范,咱们下午见面后再商议下一步如何对付李飞雁。”
剑南虹又交待一些细节,就约定晌午后在白马寺相会,一切都顺利办完后,剑南虹犹豫一阵又道;“还有一什事,学生有几句话如物哽喉,不吐不快。”
“公子有什么话直说不妨。”菊姐已经消除了对他的敌意,而且开始产生好感。
剑南虹看一眼菊姐,大胆地说道;“前辈与龙虎双侠的恩怨也应该了结啦,不能因为上一代遗留下来的恩怨而毁了您们之间的情谊,学生希望您们和好如初。”
“唉——”菊姐深深叹口气,面色又凝重起来,胸脯不停地起伏,看得出来她内心很痛苦矛盾,不错,这十年来只知道为师报仇,含恨苦练功夫,就是自己毕生的知己也反目成仇,这一切都是被要报师仇的仇恨所淹没,自己也未醒悟与知己出手的那份痛苦,到是那晚在龙虎山庄被这少年一掌按贴在乳房上,到也撩起自己几许春情,唤起许多年青时与龙哥,虎哥在一起的快乐回忆……
菊姐抬头仰望蓝天,目光朦胧散乱,眼角竟有泪花闪动,神情憔悴黯淡,剑南虹审时度势,趁机对她说道;“前辈一直想得到那张寒江图,将它化焚在先师亡灵前,了却您曾经许下的诺言,如果达不到这个愿望,您就不会罢休,宁愿埋葬自己的感情,也不会与龙虎双侠化解隙嫌,学生答应您,一定将寒江图奉送到前辈面前,了却前辈的心愿,也让前辈与龙虎双侠重续旧情,再度和好如初,光阴荏苒,人生苦短……”他洞悉菊姐的心思,同情她的遭遇,不知为什么突然莫明升起一股冲动,承诺要将寒江图奉送给她,以此来化解她与龙虎双侠之间的积怨,让她们和好如初。
菊姐闻听此言,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公子,其实她内心就是这一个为恩情的心结解不开,如果真能完成这个愿望,上慰先师亡灵,下遂自己的承诺,那当然太好不过,自己也就可以与龙虎双侠冰释前嫌,再度携手共游山川湖泊,泛舟碧波,以遂生平的夙梦,她知道这个少年公子的能耐相当大,洛阳城都在盛传中州第一门,中州第一剑就是有他的相助而告败,她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目眸中闪耀起喜悦的异彩,激动地回答道;“公子如能助老身完成此愿,先师在天亡灵得以安慰,真君门与卧竹门必定和好如初,公子小小年龄,俱备如此仁厚胸襟,真让老身惭愧,更令老身万分感激钦佩,今生今世如能再与龙哥,虎哥接续情缘,公子大恩大德,请受老身一拜。”说完,就向剑南虹敛身到一个万福。
“前辈不必多礼,”剑南虹忙伸手托住菊姐,并向她告辞道;“前辈,这事就说定了,午后白马寺再相会,学生先行告辞。”
剑南虹辞别菊姐,跨上玉骓兔急匆匆赶回城中杏花楼客栈,路途里再将发生的事前后经过细理一遍,刚才一时冲动,承诺要将寒江图送给菊姐,如此化解真君门与卧竹门的积怨当真再好不过,但是如此一来又会得罪大漠蒙迪等人,现在细想起来有些后悔,但是既然已经承诺过菊姐,那就必须要实现承诺,经过一番考虑思量,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逐渐形成,这个想法就是既不强夺,盗取寒江图,那毕竟是人家大漠王室的遗珍,但是又要给菊姐一幅寒江图。
不觉之间,已经马到杏花楼客栈,剑南虹下马将马匹交给店家小二,走回二楼房间,此时还未到晌午,姜夙愿还没有回来,剑南虹就坐在桌前,倒一杯凉茶解解渴,昨夜一夜未曾合过眼,此时微感睡意袭来,他干脆闭起双眼小憩一会儿。
不久,姜夙愿也推门进来,剑南虹赶紧睁开眼睛起身倒一杯凉茶递给姜夙愿。
俩个人坐下来一边喝着茶,剑南虹又一边将会见菊姐的经过和下午的约会细说出来,姜夙愿听得事情办得如此顺利,也显得激动起来。
俩人马上动身离开杏花楼客栈,双双并骑直驰蒙迪住处,到达蒙迪住处府邸后,蒙迪,若琳等人高兴地将他二人迎进院内。
众人在大堂里面坐定,剑南虹就将如何见着菊姐,并约好晌午后在白马寺相会的经过讲述出来,大家经过一番商议,草草用过饭,余是留下十三豹子,尉迟冲在家,其他人尽数出动。
众人拥护着骆常青,快马加鞭早早来到城郊外白马寺,将白马寺周围环境一番巡视,各处要点布设暗哨,就静下来等待菊姐与她徒弟到来。
晌午刚过,就看见远远的官道上飞快地驰来两匹马,斗篷披风随风兜起,转眼间就驰近白马寺前,正是菊姐与她徒弟秋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