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扫视了一圈,说道,“我留下两千兵马攻城,田不易,你带着剩下的人马回援,直奔邺城,阻止楚军在邺城五里外。这是我下的军令,若我不幸,这是你保命的护身符。”
众人闻言,瞠目结舌,短暂的沉默。
“殿下……”
“殿下万万不可……”
“殿下使不得……”
田不易疾声道,“殿下,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殿下留下两千兵马,对付宛州五万大军,以卵击石一般。”
“我心意已决,你们都出去吧。勿再言语,收拾一番准备行军。”
众人闻言,慢吞吞地退出了营帐。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这雨下了一夜,空气清新,微凉。
公子铮站在城门前,昨日晚上他与凌儿说起公子无亏是否会回援,两个人甚至打了赌,他赌琪霖冒死也一定回援,辰凌赌公子无亏会继续攻城。
辰凌这时也来到他的身边,两个人并肩而战。
看着远方,两个人都愕然了。
打马于前的,虽然还看不清楚脸,但看身姿看得出来是公子无亏,可是,他的后面怎么只有大概两千人的队伍?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时有士兵来报,“报——,殿下,田不易拔营撤军,只留下公子无亏率领的两千人。”
公子铮一瞪眼,这个疯子!
公子无亏到了城下,下了命令,旗官挥动着旗子,鼓声变换着节奏,就看两千人的队伍突然出现了变化,两千人不多,可是随着队伍的变换,竟有一种压迫感传来,外圆,内方,中间成八卦状。
辰凌在上面皱着眉,难道,这就是古人的阵法?向公子铮看过去,就见公子铮淡淡笑了,“这个疯子,这个疯子!”瞧她看着自己,便说道,“琪霖这个人,擅长奇门遁甲排兵布阵,这个阵,叫八门连环阵,这个阵重在变化,破阵极难。”
他走下城门,骑上战马,打马上前。
公子无亏见状,也打马上前,两个人见面,对视了一眼,便笑了。
“你这个疯子,你竟只留了两千兵马,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公子铮骂道。
公子无亏也笑了,“没办法,各为其主,各谋其事。”
“你留在这里,是送死。”公子铮皱眉道。
“嗯。”公子无亏应了一声。
“你这个疯子!”随即打马撤回。
公子无亏向城门上那个白色的人影看了一眼,便也打马撤回。
烈日当空。
公子铮连续派出十余次百人小队闯阵,每每到关键时刻公子无亏总能变换阵法,小队总是全军覆没。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连续不断的冲撞,士兵的体力有所降低,在西南方出现豁口,两千人军队阵法溃散。
激烈的厮杀声传出,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公子无亏的这两千精兵,各个以一敌十,可是公子铮这边人数众多,一轮一轮的强兵压了下来,公子无亏手拿长枪,杀得浑身是血。
公子铮也在队伍中厮杀,双方各不相让。
惨烈的厮杀中,两个人竟在人群中相遇,有一瞬间的错愕,两个人没有多想,公子无亏拿着长枪,公子铮拿着长戟,冰凉的武器相撞时带着火花,这一幕他们不愿见到,却不得不如此。
难道,只有一生一死才是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