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孩子,我们相濡以沫的妻子,我们身后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城外站着的,是烧杀掠夺的强盗,宁可站着死,也别跪着活,战到自后一刻。”
他越说,士兵们越激亢,一个士兵悄悄说起,“战到最后一刻。”
越来越多的士兵跟着说起,铿锵有力,“战到最后一刻。”
直到整个城墙上的士兵都在怒喊,“战到最后一刻。”
那一天,这六个字传遍整个玉门关,大大小小的角落,那一天,“战到最后一刻”这六个字响彻云霄。
突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能赢。”
那日下午,公子无亏下令将前几日制作的投石机等物运送到城门之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匈奴人来了。
隔日,薄雾渐渐消散,天空中成片的阴云,一阵狂风卷着黄沙吹过。
呼握邪单于率兵站在城门前,高高的匈奴大旗在队伍中格外明显,人数不多,也就不到两万人,但都是精兵悍将。
据说,以往不过一万人便能破城而入,而今年竟是往年的两倍多。
有匈奴士兵喊话,难听的辱骂声,类似出城门跪下饶了狗命之类。
公子无亏围着披风站在城门前,冷静的面庞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声问道,“罗震,都准备好了吗?”
罗震压下心中的胆怯,回道,“回殿下,都准备好了,弓箭手已到位。投石机也准备就绪。”
“嗯。等待命令。”公子无亏沉声吩咐道。
“是。”罗震回道,然后站在一旁,佯装冷静的表皮下,藏着一颗怀疑的心。
以往玉门关的兵力还算可以,今年却是最弱的,几年前匈奴人阵前叫骂,也有愤怒的守将出门抗敌,结果匈奴人的大锤轮起来虎虎生威,而且匈奴使的无论是长枪还是长戟,都要比他们的重上一倍,所以每次迎战必败。
从那以后,再不出门迎战,便守在这城门之上。
短时守上一天,长时也有十天,然后军心溃散,将军带头跑,关口失守,匈奴人进城烧杀抢夺,附近村落也都遭殃。
年年如此,今年会有改进吗?他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的皇子,这样的一个皇子,会守住这城吗?
玉门关城下。
呼握邪单于眯着眼睛向上张望,只见城门上有个不认识的人似乎是头领,难道玉门关守将换人了?
他向旁边问道,“致臣,如今玉门关是谁守城。”
致臣也向城门上看去,看着不像王贵,听到单于如此问自己,更是心慌了,“单于恕罪,致臣不知。”
呼握邪单于皱着眉,怒道,“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知道。”
致臣吓得不敢说话。
呼握邪单于冷哼了一声,面色泛着寒意,“回去再跟你算账。”
他抬头向城上看去,士兵的谩骂声中,城门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沉声吩咐道,“弓箭。”致臣赶紧将弓箭递了上去。
呼握邪拉开强弓弩,对准城墙上站在正中间的那个人,看着周围的人对他俯首称臣,他应该是最大的首领。
他狠狠拉开弓,箭头闪着寒光,啪一松手,嗖的一声,利箭快似闪电,准确无误地向城门最中间的那个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