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上的置物柜。
公子诡来不及思考其他,扑过去抱住了她,手护在她的头上,他的手磕在桌角,顿时疼得钻心,咬住牙忍住疼痛。
这时车外的颜并身姿快如闪电,掠到受惊的马上,费了一番功夫才勒住马。
掀开帘子,顿时愣了,顿了一下才问道,“没事吧?”
颜青正被公子诡紧紧护在怀里,毫发无伤,而公子诡,明显手受伤了。
这时的颜青已经醒了,懵懂的眼睛好似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起身。
公子诡眯着眼睛,捂着受伤的手,也没有吭声,坐在那里。
颜青要看他的伤,他不让,颜青一使力,他竟吸了口凉气。
“啊,对不起,让我看看好吗?我会很轻的。”
公子诡看着她,渐渐松开自己捂着的伤口,已经有血流出,这车上的桌子是铜质,不然也不会毫不犹豫出手护她。还好……她没事。
“试试握拳。”颜青面色焦急,说道。
公子诡咬紧牙,试着握了握拳头,能动。
“还好还好,筋骨无事。“她麻利地拿出金创药为他上药。
他又一吸气,不作声,闭眼忍痛,适应疼痛以后,才睁开眼睛,额头有汗。
她手上麻利,又拿出绑带包扎,认真的样子,让他嘴角微翘,忍不住调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撕掉身上的衣服吗?再不济也得是姑娘的手帕包扎啊?”
颜青扫了他一眼,“我都这么穷了,衣服本就不多,撕一件少一件,绑带而已,随身携带便是了,公子放心,都是干净的,日后,扔掉就是了,也不用还给我。免得还来还去好麻烦。”
公子诡笑起,看着她包扎好的伤口,轻轻道了句,“谢谢!”
颜青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是我应该谢公子,否则,头破血流的该是我了。”
公子诡没有说话,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颜青平日里是个很沉默的人,也极少与人交往。
公子诡平日里圆滑世故,见她如此,便没话找话道,“你倒是敢杀,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
颜青松了一口气,知他只是开玩笑,笑道,“我怕,我更怕两个月内交不出刺探杀手,您杀了我,所以,看在小人活得这么艰辛的份儿上,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卑微的生命吧。”
公子诡闻言哈哈大笑,甚觉有趣,她一成不变的大红衣,高挑的身材,不似现在的女人小鸟依人,她的脸上始终化着浓重的妆,眼眸深沉如冰冷的湖,看她护着颜并护着颜世颜顾的样子,便知她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她看着木讷,实则冰雪聪明,只是不善于表现。
想起自己受伤的手,想起刚刚的自己下意识地救她的样子,担心她的心情,他皱起眉。
不知公子诡又说了些什么,颜青笑得开怀。
轿辇外的颜并听闻此笑声,握着缰绳的手,又紧紧地握了握,眉头皱了起来,他与颜青,从没有如此开怀过。
轿辇里的氛围很好,公子诡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颜青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只是,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利用的关系。
到了司寇衙,天空放晴,颜青与颜并便骑着快马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