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然很是赞同卜卦对孝贤帝的一番称赞,立卜卦为太子,孝贤帝担得起卜卦的夸奖,附和卜卦道:
“卜卦说的甚有道理,陆大哥也认为孝贤帝不是一般之人。”
卜卦为人处世与别人都不大一样,人们管这叫‘油嘴滑舌,投机取巧’,总的来说,算不大靠谱的意思,孝贤帝确实‘英明神武’。
在一大群继承人里,扒拉出一位与众不同的继承人,也非常人能比得上的,卜卦说孝贤帝的‘慧眼识珠’也是正确。
至于‘心胸开阔’,找了这么个不省心的主来继承大统,岂是心胸开阔这四个字能形容得了的,那心简直宽的都没有边了。
欢喜的声音紧随其后,甚至有点迫不及待,道:
“陆大哥也这么认为吧,我也立志,外公喜欢我,甚至立了我为太子,此生定当让外公无憾这个决定。”
卜卦缩着脖子窝在炉子旁,百灼摆弄好小凳子,在上面安放了软绵绵的坐垫,递给一双细手伸的老长,架在炉子上烤的卜卦。
半隐的门风刮进来,卜卦身子抖上一抖,又挪了挪屁股下的凳子。
还有几天入冬了,虽然龙延国隶属于南方,没有北方冰天雪地寒冷,卜卦仍旧忧心忡忡了一个晚上,干着急入了冬天下雪了怎生是好。
“卜卦,一定会的,你过来的早还没有用膳吧,陪陆大哥一起吧。”
那双闪烁着真诚,坦然的眸子,陆瑾然无法继续假意敷衍。
卜卦是真的相信他在赞同那句话,其实陆瑾然也不相信卜卦说的话,。
卜卦太善良,也许久在乡野,没有经历过皇宫里的阴谋诡计。
尚不清楚,尘世间的事情,瞬息万变,他现在也许是一国太子,下一刻,也许成为了阶下囚。
卜卦烤着暖暖的炉子,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侧着身子,揉揉不舒服的心口,念着对陆瑾然有所亏欠,也做不来拒绝的事,只能欣然应下:
“陆大哥所言甚是,卜卦厚着脸皮就在此叨扰陆大哥了。”
房梁下的欢声笑语不休,瓦砾上的欣长的人影僵硬挺立,清冷的风吹过,衣抉飘飘。
身后服帖柔顺发丝飘起,在空中卷起各种弧度,起起落落。
精致白皙的脸上,漆黑的眼眸若透亮的黑曜石,又如千年的古玉亘古不变。
君年尘嘲讽一笑,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来自讨没趣,不要再来太子府,心里又在说,只是看看而已。
来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痊愈了没,毕竟自己理亏,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君年尘没有想到,来太子府守了她一夜,细心的为她调养身体一夜,看到她快醒过来,隐身躲避在她床头,看着她静静的洗涑完,拖着病恹恹的身子骨,一路出了临墨轩,直奔北辰太子住的祈云轩,你来我往的聊的很欢乐,卜卦更加是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如新莺出谷。
她一向任性妄为,他知道,任性妄为到不顾及自己的心肺,这有点过了。
她可知道怕冷的原因就是身体还没有痊愈,此番一番折腾,昨晚上的努力,全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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