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待所有人挥刀朝她砍过来时,宁朝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拿开瓶塞,奋力一洒。
玉瓶里装的,是毒药无异,但凡沾到,无论活人死物,皆会被一点点腐蚀,直至腐蚀尽。
她洒得准,围攻她的人只顾着身上的致命毒药,呼唤开来,无暇管她。
玉面从不在她面前现身,可礼物什么的很是齐全。
对付她的一方才解决,为首的那人便从太叔奂处朝她奔了过来。
长剑当头劈下,铮铮带风,很是霸道。
宁朝来举起折扇,折扇被一劈为二。
宁朝来手握着只剩了一半的折扇,眼睁睁看着剑尖抵在她胸口处。
那人惋惜道,“如斯美人,怨不得遭人嫉恨,怪只怪你生了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囊。”
太叔奂与余下几人打得激烈,救不了她,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宁朝来干脆扔了手里的半截折扇,张开双臂。
若非死不可,又何必恐惧。
“放眼天下,美人不计其数,我这副皮囊算得了什么。我既无命苟活,你不如将幕后之人道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找阎王问去吧。”
长剑刺入,皮肉被撕裂开。
“我可以死,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宁朝来一手抓住剑身,任凭掌心被剑划破,鲜血顺着指间往下流淌。
长剑刺穿身体,面前之人面色狰狞,直直往后倒去,他手中的剑随之抽出。
却是太叔奂扔了剑,这才救了宁朝来一命,他自己则是赤手空拳,身上伤口无数。
宁朝来俯身,从那人手里夺了剑,扔向太叔奂。
余下几人见头目已死,又占不得上风,纷纷撤离。
幸好今日穿了深红色衣衫,看不出胸口处被鲜血浸染了大片。
宁朝来对着太叔奂一拜,道,
“今日还是得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朝来无以为报,只能在之前的承诺上再加上一个。”
太叔奂扔了剑,朝宁朝来逼近,问,
“我给你留了记号,你没看到?”
宁朝来喜欢观察周边环境,他特意将火炉掷在树角,就是为了提醒她此处危险,不要靠近。
她却还是来了。
不顾一切都要前来,就为问问那些人是谁要杀她?
命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看到了,只不过想来看看是谁救我,居然,是议郎大人。”
清风客栈里,是玉面托他相救,宁朝来不信这一次他还是受了玉面的提示。
杀她的,不会每次都是玉面的人,玉面也不会每次都能那么准确的知道她有危险,更不会,每一次都让太叔奂来相救。
如若巧合太多,那不是缘分,而是必然。
“你怀疑我?”太叔奂扯了扯嘴角。
宁朝来摇头,“大人拼死相救,伤痕累累,我若怀疑,岂不忘恩负义。只是大人,寡不敌众,我并不愿意大人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宁朝来敢对天发誓,这是真话。
随时随地性命不保的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
太叔奂时时神采奕奕,俊朗卓绝,一个人人称赞的翩翩公子,此刻却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没有半分朝气。
宁朝来心中不忍。
她是死是活无关紧要,可是一定不能让身边的人替她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