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人事完全没有了解,空想也只能是白费力气,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商量怎么把孙哥救出来。
“孙哥现在什么情况?”魏潼抛出了关键问题。
高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被掖城县的官府押着,据说要斩首示众。”
魏潼反而没有再惊诧了,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沉声问道:“什么时间,哪个地方?”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主公准备去劫法场不成?高顺回过神来立刻就急了,赶忙上前劝阻。
“主公三思啊,这劫法场可是死罪,诛灭三族啊!”
“我和孙哥交情其实不深。”魏潼淡淡的看了看众人,“可是我深知孙哥为人正派,和孙哥也是相见恨晚,前段日子没少受孙哥照顾,而这件事情,孙哥又是蒙受了委屈,我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高顺急欲再谏。
“高将军。”魏潼看向了高顺,“说起来高将军还是孙哥引荐于我的,想必高将军和孙哥的交情远在我之上,近日高将军能不顾内心担忧为我谏言,卫某甚是感激。”
魏潼说着有些神伤的抬头看了看这个小村子。
“人生不是做生意,算的不是划得来划不来的问题。完事先讲道理,再讲情义,合情合理之事,不能因为我算计那一点好处,就置之不理。”
魏闲听到生意这个比喻,眉间又忍不住跳了一下。
“我很喜欢我一手建起来的小村子,我知道这法场劫过之后,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但是情理至此,这法场,我一定要劫。”
众人哑然。
“都去忙吧,玄寂和高顺留一下。”
村民们都各自散去了。
按照一贯套路,魏潼发表完这一番感人至深的演讲后,众人应该是热泪盈眶,纷纷表示要以死效忠才是。但那是人自己想出来的东西,现实是这一个寒酸的小村子并没有给这些人多深多浓厚的羁绊,只是在萧索的世道下,算是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被收留是受了莫大的恩德,也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为这块土地努力耕耘。刚才魏潼说的话也许反而点醒了一部分人,很快这个小村也许会遭受灭顶之灾,他们也许该考虑考虑各自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反正至少不会是和这个小破村一起死在这就对了。
能和魏潼共存亡的,大概也就只有玄寂和高顺了。
“玄寂,高将军。你们两人不能都和我去县城,此番风雨必扰的村里人心浮动,要留个人以防万一。高顺,你留在村子里,玄寂和我一起,立刻动身前往掖城县。”
两人自是领命,高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主公,若是有人准备离村,或是……”
“离村的好生劝告,若是心意已决也不必勉强。闹事的看具体情况,不懂事的就教训一下,若是有人图谋不轨……”
魏潼眼神一冷。
“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