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孙中海，刻意的“消除”

r />     “我去上学了，今天路上你不用随同。”后半句的语气被孙中海特别加重，可以听得出他的倔强。

    “是少爷。”管家鞠身恭送自家的少爷，在孙中海离开了餐厅后侍候在一旁的女仆准备将收拾餐盘，“让我来吧。”

    “是，管家。”侍女应声退下去处理其他的事物。管家站在餐桌前仔细将放有黑暗料理的餐盘平放到自己的眼前，皱起了眉头：“少爷很久没有这样了，那个萧柏佰……”他说到这里突然停止，然后作出了无奈的表情，“久违地挑食也不是一件坏事。”

    从餐具柜中拿出一个新的汤勺，从少爷的餐盘中舀出了一勺汤汁然后面淡然地放入了口中，只是下一秒他就将这口汤吐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水杯中，面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以前就知道少爷称老何的汤为‘此世之恶’但没想到这个味道还意外地恐怖，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放下汤勺，管家趁着厨师长不注意将味道恐怖的黑暗料理倒进了后厨的水槽。

    ……

    “萧柏佰，你真的已经不在了么。”孙中海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让司机送他一个人到了学校。在进入教室后他翻开了自己的作业本，昨天的作业他还一字未动，和空白的内容一样，他的心情也无比苍白。

    萧柏佰存在过的痕迹消失了，无处不在的违和感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若萧柏佰真的是自己人格分裂出来的幻想产物，那他的记忆为什么会那么得详细。

    时间在人心绪缭乱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一整个早自修孙中海都在这种心情中沉寂着，以至于，当手里抬着一米高作业堆的学习委员站立在他面前都没有发现。

    “中海你怎么还在发呆，快点交作业，全班就剩你一个了，不要告诉我你又没有做作业。”学习委员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一副关怀智障儿童的样子。

    都被学习委员逼到当面索讨作业的程度了孙中海只好硬着头皮将作业交给了她，同时作业没做的恐慌也在心底苏醒。于是理所当然的他就在晚自修的时候被班主任请去办公室“喝茶”。

    “现在已经快要高三期末了，离六月份的高考只剩不到三个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在分你的心。”有着一头先天金发的班主任将六本作业本整齐的摆在桌子上，那个架势就好像缉毒警察从把作为证据的毒品摆在毒贩面前，准备随时在证据确凿后给他来就地处决个一样。

    “对不起，金老师。可能是临近高考，我的心理没有调整过来吧。”他的声音很低，和所有做错事的人在老师家长面前都会表现出的状态一样。

    “不要以为老师傻啊，你这摆明了就是敷衍，你看看你的作业，居然一片空白。”她用手指翻动作业本的页面，连以前的作业都没有做。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学生对作业如此怠惰。

    “以前的？空白？”

    金老师的话让孙中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了桌上的另外一本作业拼命的翻着，然后又丢下它拿起另一本翻看了起来。

    时限为一个月，一个月之前的内容全部都是空白的，自己的作业本的空白程度也太高了——以前的作业都是抄萧柏佰的，如果连他模仿的萧柏佰的作业写下的内容也消失了的话就好像被刻意消除了存在一样。

    刻意！就是刻意！既然是刻意的就代表着过去的存在——违和感的正体出现了！所有“消除痕迹”的本身就是违和感的巨大来源，到处都充满了刻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