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娍与萧安随同荆词再次入东侧耳房,换上一身素衣襦裙。
复入内堂。
荆词向宾客展示了一圈,便朝萧母跪拜。
此拜本当是向父母跪拜。父母不在,萧母对她有恩,这一拜,理应面对萧母。萧母掩面,不禁红了眼眶,心中感慨万千,自小看着长大的小人儿,差点成了刀下亡魂……
荆词起身后复坐到笄者席,萧母再洗手,擦拭干,接过婆子托盘上的发钗,坐到荆词跟前,高声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萧安为其摘去发笄。
萧母跪坐,遂为其插上发钗。
第二回与第一回一致,宾客贺过礼后,荆词回耳房换曲裾深衣,入内堂后,复拜,表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第三回与第一二回同,萧婶婶洗手后接过钗冠,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换过钗冠,进耳房换大袖礼服,出来后,朝挂图行拜礼,三拜,表传承文明与报效之心。
婆子们撤去多余陈设,在西侧摆放醴酒席。
萧母揖礼请荆词入席,婆子奉上酒,萧母接过醴酒,走到荆词的席前,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荆词行拜礼,接过醴酒。
萧婶婶按照礼数回拜。
荆词入席,将酒洒到地上作祭酒,接着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她
动作甚是优雅从容,极具大家风范,令宾客赏心悦目。荆词尔后起身离席,萧母与之相向而立,为其取字,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清嬨甫。”
清嬨,这是萧婶婶为她起的字啊。
荆词笑,恭敬地答:“荆词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接着向萧母行揖礼,萧母回礼,且复位。
荆词接着向宾客一一行礼答谢,宾客们亦还礼。
直至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当真是大人了。
一一行礼拜谢毕,李重俊与杨钰沛起身。
尔后,“礼成——”
荆词瞧着一屋子人,二姐、三姐、萧平、萧安、萧婶婶,都是温暖她的人,因着她们,她才觉得在长安不那么艰辛,如今还为她营造热闹,心里真是暖极。
她徐徐退回东侧耳房。
观礼的都是年轻人,故而开宴畅谈是自然的。
丫鬟们依次搬上几案,一一呈上餐食瓜果……
“一直觉得小姨子是孩子,方才一系列的礼仪下来,还真让我觉得有了成人的样子。”李重俊笑着道。
“我和萧安的坚持是对的。”杨钰沛颇为得意,对于荆词的笄礼,她还是想好好张罗一番的。
李重俊笑着拍了拍杨钰沛的手背,“太子妃有远见。”
二人相视一笑。
“我真有幸,参加了杨四娘的笄礼。”李隆基道。
“小妹有三郎观礼,是小妹的福分。”
“一家人,不必客套。”李重俊大手一挥,一个是往来密切的堂兄,一个是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大可不必来虚的。
餐食果酒已上案,能亲眼瞧着荆词行笄礼,杨薇娍亦是欣喜的,且今日总算见到了她一直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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