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斟完茶,随即恭恭敬敬地退下。
杨寿雁抬了抬手,阿鲁和余囍皆退了出去,荆词朝芳年示意,芳年会意跟着出去,不忘将门关上。
“最近查得,萧至忠与武三思关系密切,可靠消息,萧至忠升迁御史台是武三思出的力……”
“不可能,萧伯伯是何其刚正的人,绝不会和武三思同流合污。”荆词一口否认,萧氏一家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
“这是咱们杨府的线报,不会出错。”杨寿雁一本正经。
“我自小认识萧氏一家,了解萧伯伯的为人,即便曾不小心沾上武三思,也绝不可能和他结党。”
“我本意是想让你多去萧府走走,看有没什么发现,如此正好,你去瞧瞧,仔细观察,若真无异样,那便刚好证明它的清白。”杨寿雁一副不偏不倚的模样。萧家一共四口,家庭结构简单,有何异样很容易显现。
荆词福身退下。
转身便芳年吩咐准备马车,她即刻便要前往萧府。
…………
不时,萧府。
“小娘子在凉亭内与先生下棋,请杨四娘稍等片刻。”丫鬟端茶出来。
“好。”荆词应声,却朝后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不打扰萧安学棋,远远看看便好。
十年了,荆词早已是萧府的熟客,故而在萧府畅通无阻。
荆词站在游廊上,止了步,瞧着不远处凉亭内优雅静坐的萧安,低头专注于身前的棋,其对坐的是年纪尚轻的郎君,眉目皆带着书卷味儿,好是儒雅。
想不到萧安的棋艺先生这般年轻,如此风度儒雅。
待先生落棋时,颇为犹豫,萧安微微抬头,看了聚精会神的先生一眼,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笑。
片刻,棋局结束了,不知先生同萧安说了什么,萧安嘟起嘴佯装生气,几句打闹之下,萧安噗嗤地笑了。先生接着从凳上拿来一件男式披风,为萧安披上。
萧安颇为不好意思地低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先生亦颇为不自然。
远远望着亭内的荆词若有所思地笑了,不曾想萧安竟然有了心上人,还是她的棋艺先生。嗯,瞧那先生的模样,是萧安喜欢的类型。萧安是静好淑女,能静下心习读诗书,不喜武艺,中意的男子自然是温文尔雅、满腹诗书之士。
“好呀,你竟然在此偷看。”
不知何时,萧安走到了她身后。
荆词转身,只萧安一人,那先生已经离开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你与那先生是怎么一回事?老实交代,不准隐瞒。”荆词轻笑拉住萧安的手,语气故作严厉。
“我、我……”萧安腼腆地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去索性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喽。”
“他真是你的意中人?”待真正确认,荆词还是禁不住讶异。
萧安红着脸点点头,“他虽是寒门子弟,但是博古通今,尤其擅长棋艺,假以时日定有大作为,”她扯了扯荆词,满脸期盼,“荆词,你支持我么?”
“能被咱们萧小娘子看上的,定是还不错且极其符合你品味的男子。”她知萧安的性子,挑剔得很。“所以啊,”她继续说,“那么难才遇上一个心仪之人,我自然支持你啊。”
“太好了,谢谢。”萧安鲜少这般兴奋。
“萧安,你身上是什么?”
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
俩人转身,看到萧平大步走上前,盯着萧安身上的男式披风,脸色颇冷。
萧安神色慌乱,下意识往荆词身后缩了缩。
他几步走过来,一把扯下妹妹身上的披风,扬起来瞧了瞧,冷哼一声,一把甩到游廊的凳上。
“不是说过不准你们有私密来往么!你为什么不听话?”萧平怒瞪着她,张嘴便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