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荆词和芳年看在眼里,不禁隐隐担忧,生怕教习宫女一个气恼罢工。
幸亏,教习的宫女极其耐心,一遍又一遍地讲解、示范……
“好了,都起来,咱们再练一遍。全部给我起来!从头复习一遍,怎么走的,腰别扭来扭去……”
荆词默默地朝芳年点头,竖起大拇指,暗暗庆幸,别看这宫女其貌不扬,脾气不好,但难得很可靠,有足够的耐心。岂料,当荆词还沉浸在庆幸中……
“不行了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一青楼女子瘫倒在地。
“唉,我也好累啊……”一女子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桌上。
教习宫女见状,将手中的枝条一甩,扔到桌上,“罢了罢了,我不教了,朽木不可雕也!”
“哎,别、别呀,你再耐心指教一下行吗?”芳年赶忙起身,“我们再加些银子,你忍耐一下可好?”
教习宫女指着哀叫连连的女子们,“就这副模样?怎么教?猪都比她们聪明勤快。”
“你这分明是折磨人。”女子揉着自己的嘴巴道。
“说我蠢我也认了,反正我不练了。”她们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瞧瞧!”教习宫女看向荆词,满脸讽刺,“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剔除不掉,钱我就不要了,另请高明吧。”说罢,她头也不回大步地走向门外。
荆词无奈地摇摇头,刚想开口,瘫坐在地的女子便道:“我看你也别指望我们了,若人人都聪慧勤奋,我们早就像梦娘一样吃香喝辣了。”
“就是就是,我一个烧火的才没那么好命……”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日日磕瓜子晒太阳,大不了被妈妈骂几句。”
对于此,荆词也甚是无奈,起身面无表情道:“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有先生教你们背诵诗书。”
…………
午后。罗家邸店。
荆词下马,正欲走进店内,一书生迎面走来,见着是荆词,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抱拳道:“她们连字都认不齐,如何背得了诗赋?在下尽力了,另请高明吧。”
“哎,那个……”还未等荆词说完,书生已经无奈地摇着头急忙离去。
荆词与芳年对视一眼,无奈至极。
“四娘,那怎么办?”芳年看向主子。
荆词快步走进店内。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正有说有笑围在桌前嗑瓜子,七嘴八舌好不热闹。书卷被她们拿来垫瓜子壳。
荆词终于气馁,果真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好一会儿,荆词喃喃,“看来……只能行下策了。”
…………
是夜。
荆词去文漱斋,找了些记载古今当代宫廷服饰的书卷,细细阅读起来,一边看,一边在书案上作画,将书中的细节内容一一画下来。
“四娘画的什么啊?”
“衣裙啊。”
端着茶水的芳年讶异,“这、这是衣裙?我怎么觉得像符咒啊……”
“什么眼神,明眼人都知道是衣裙。”荆词纠正她。
恰巧青女端来点心,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是衣裙啊。”
荆词见她们如此反应,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颇为气馁,“真的不像吗?”
芳年和青女不约而同摇头。
荆词弃了画笔,苦恼地支着脑袋,为何老天爷连丁点儿的绘画天赋都不给她呢,她少时习画明明足够努力了……
她原本将调教那些青楼女子之事打算得甚是完美,以为一切会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不想连连受挫,一天下来,竟一事无成。
现在不仅莫氏妓院的老鸨追究责任,听闻昨日宗家管家真想到杨府讨说法之时,马车在路上撞了人,如今也被追究责任,故而宗家这几日才一直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