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过长宁公主。”
“快起来,过来坐。”长宁公主看着朝她行礼的荆词,和颜悦色道。
荆词笑着一边走到客座处坐下,一边道:“公主料事如神,竟然知道我今日会登门拜访。”看桌上的茶果便知一二。
“前些日发生的那事着实令我糟心,宗家的儿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撞了我家二郎还想逃之夭夭,若非我露脸,怕当日便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可恶。”长宁公主未接荆词的话题,而是佯装愤愤,一脸不悦。
“此事说到底是怪咱们杨府,错事是咱们杨府做的,他因着来讨要说法才误伤了咱们家二郎,我特地让三姐挑了些利于二郎伤势的药材带过来,公主瞧瞧是否用得上。”荆词朝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便将礼盒呈予公主府的人。
长宁公主摇头,甚是不解,“瞧你忙前忙后的,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胡姬,有必要么?”杨府妾室虽多,但各有作用,荆词若是为了其他人忙活,她还能理解。
“实不相瞒,从咱们杨家的利益角度去思量,婼姨娘的确不值得我劳心费神、花钱出力。但如今杨府这般光景,父亲卧病,祖母年迈,后院各姨娘人心涣散,内宅与外宅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内宅若动摇,只怕对咱们杨家不利。此番我想通过婼姨娘的事予以后院各姨娘慰藉,一日为杨家人终身为杨家人,稳住人心。”荆词言之凿凿,一脸诚心实意。
长宁公主的神色不禁松了几分,盯着荆词的眼神蓦地些微亮。片刻,诧异不觉浮上她的面容,“杨寿雁竟肯让你做这种主?”
“祖母疑心重,似乎不看好长姐。”
长宁公主淡笑,“你祖母已到耄耋之年,心里头却精明得很。”
荆词端起桌上的秘色茶杯,慢慢喝起来,目不斜视,动作慢条斯理,甚是优雅。
长宁公主则吃起了丫鬟端上来的蜜汁蒸梨,一口一块,优哉游哉,连吃了好几块。
待一小碟蜜汁蒸梨过半,长宁公主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道:“你们这系谁主事我不在乎,只要是利于杨家之事,我都没话说,毕竟杨家将来庇护的是咱们的子孙。”
把弄着手中的茶杯盖的荆词将盖子放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杨家姨娘包庇了行刺宗家郎君之人,宗家人误伤了我的二郎,由杨家人起,终于杨家骨血,这么说来,其实是因果循环。罢了,我认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计较就是。”长宁公主扬了扬手。
荆词闻声,当即起身行礼道:“多谢长宁公主大人大量。”她的面容上不禁露出许些笑意,难得做成一件事,掩不住喜色。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雁儿这个人太自以为是,骨子里尽是骄傲。”长宁公主垂眸喃喃,似在忍不住感叹。
…………
长宁公主未同宗家计较,宗家郎君依诺不再追究婼姨娘的责任,宗家这边终于搞定了。
这才是真正的成功了一半。
一晃几日。
荆词再踏进城东罗家邸店时,后边院子里,入眼的是一个个站立、走路有模有样的女子,纵使其貌不扬,但气质有了极大的提升,与三人前忸怩作态、弯腰驼背的情形简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