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臣如今分为三个党派,皇后党、太平公主党、相王党。近年相王党不偏不倚,安分守己,倒是太平公主党和皇后党多有相冲。咱们可以来个借力打力,杨家在朝中的人中虽多为小官,但可以向太平公主党羽出谋划策,在圣上面前参安乐公主一本。”
“你以为安乐仅仅是圣上爱女那么简单?莫忘了,真正给安乐撑腰的是皇后。皇后吹几句枕头风,既抵得过万千儒林,也抵得过几本奏折。”观国公摇头,不以为然。
“如果……先斩后奏呢?”
观国公扬眉,“何意?”
“把为安乐公主掳掠良民的婢仆通通关押起来,无论她如何逼迫都坚决不放出来,届时那心高气傲的公主定会到圣上面前哭诉,接着让朝臣上奏,把这把火烧起来,观国公以为如何?”
“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如今谁有气魄关押安乐公主的奴仆?且不惧怕威胁与逼迫?此乃与皇后为敌,朝中恐怕找不出这种人来了吧。”观国公提出质疑,这方法的可行性显然很低。
“这个人由四娘来找,但是附议的朝臣恐怕就要有劳观国公了。”荆词轻笑。
“哈哈,若你能做开头,我定会为你成全!”观国公摸着胡子,颇为期待,“我到要看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有没这个本事。”
“四娘尽力一试,多谢观国公信任!”前几日在临淄王府聚饮时,李隆基说过一嘴,道朝中看似附党的人中有几个相王的人。如今要找一个暗地里是相王党派且能行使关押权利的臣子,应该不是难事。
反正荆词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李隆基,眼前这个难题就丢给他好了,这个人让他找去。
在观国公府上这么大半个时辰的功夫,荆词和观国公敲定了一系列事情。
孰不知,就这么大半个时辰,使朝廷许多人都没过上安心年。
荆词轻而易举做到了自己负责的前部分设想。
这使得观国公颇为诧异,真的没想到那丫头片子竟然做到了,既然如此,他愿意同她合作,遂履行了承诺。
后来的事世人都知道了,圣上将安乐公主护得紧,硬是下令放了收押的奴仆。
即便如此,观国公亦对荆词刮目相看。
故而这年一过,便亲自上门拜访。
杨府,前堂。
杨寿雁走近了些,便听到言笑晏晏之声。自然,是登门拜访的观国公和荆词的声音。
“雁儿见过观国公,不知观国公今日光临,有失远迎。”杨寿雁入内,一副姗姗来迟的主子做派。
“哎――不碍事,”观国公笑着摆手,“我今日特地登门找四娘畅聊。想不到啊!小小年纪有这般能耐,看来大娘子和管娘子没看错人啊,有主家人的远见卓识。”
“观国公说笑呢,四娘不过是小孩子,说话做事不作数,让您见笑了。”杨寿雁笑着道。
“什么不作数!让四娘作为下一任主家人,这话可是你同意的?”
“是、是……”
“那不就是了!如今你父亲瘫了,致使许多事都被搁浅,我看四娘不错,以后我就认定四娘了。”
“哎这……”杨寿雁神色不觉流露出几分焦急。
“你忙去吧。”观国公打断她,无心与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