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词亦看着他,心里不禁打鼓,崔琞现在如此开诚布公地与她说儿时之事,她明白,如若他心里真的有别的想法,定也会此时说出口。
“胡说什么!”他蓦地一笑,抬手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啊!怎么会娶她!”崔琞似乎有点哭笑不得,如此聪明的荆词,怎么会问出此问题。
荆词撇嘴,扬着下巴质问他,“你不是说长大后要娶她吗?她不是影响了你整个童年吗?你要食言不成?”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有句话呢叫童言无忌,知道吗?”
荆词憋不住笑意,“那就是食言喽。”
“好,我就是食言了,行了吧?”崔琞拿起筷子,将自己碗里的凌波菜夹给荆词,此乃她最爱的蔬菜,“你也知道我儿时的处境,当时之所以对她心心念念,无非是那时我的精神世界太贫瘠,我为她的善良和得体所感动和温暖。现在不一样了……我遇见了此生唯一一个不想放开、想与之共度余生之人。对于元意,我只有满怀的感激。”
要说荆词心中不感动是假的,纵使她是后面那个人,但仍旧感谢上苍,给了他对她的情义。
“不过你们方才明明已经各自回家了,怎么又折回皇宫去了?”
“刚到宅中,我和她皆被姨母再次召了回去,姨母有意撮合我和她。”
原来如此……看来,崔贵妃真的很喜欢崔元意啊。
…………
约莫隔了两三日,突厥可汗派遣使者来朝求和,圣上甚为欣喜。
待将他们送走之后不久,便迎来了开春,圣上遂召亲近的王公贵子以及女眷们入宫宴饮。
参与宴饮的有圣上的儿子、儿媳们,以及世家贵子贵女,荆词自然在列。
皇宫,太液池旁。
百花争艳,郎君们风度翩翩,娘子们华艺美裙、冰肌玉骨。
“太子,这就是你前些日子收入东宫的杨良媛?”圣上指了指李隆基身旁的杨薇娍道。
李隆基作揖回应,“回父皇,这就是孩儿前些日子收入东宫的杨良媛,杨家三娘。”
杨薇娍起身向圣上行礼,“薇娍见过父皇。”
圣上点点头,“嗯,气质如兰,不错。”
李隆基此番入宫只带了太子妃和新纳的良媛杨薇娍,他本无意带杨薇娍,但她乃新收入东宫的女子,如若不带她入宫,怕遭人非议。如今太平公主的党羽对他这个太子之位可谓虎视眈眈,他亦是如履薄冰,半点差错都不敢出。
席间,他有意几次直视荆词,荆词皆避开他的眼神。三番五次皆是如此,最终,他不想再难为她,索性不再看她。
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崔元意的座位与崔琞相邻,如此的话,整个宴饮下来他们不说话就不正常了。
“阿胜兄长,听闻你也喜欢打马球,待天气再暖一些,咱们一起去打马球如何?”崔元意侧头对崔琞说。
“得了吧,你阿胜兄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打马球。”崔琞另一边的是李隆范,他一副正经地抢嘴道,“不过表兄在外面经营了一个马球场,下回我同你一起去啊。”
面对突然接话的李隆范,崔元意假装垂眸饮茶,不理会他。
素来高调的李隆范哪甘心被人忽视,不满地大声嚷嚷,“哎,按理说我也是你兄长好不好,咱们儿时也见过、玩耍过,你怎能厚此薄彼?”
崔元意自知有些无礼了,便道:“阿范兄长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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