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薇娍粲然一笑,“太子,里面请——”
晚宴丰盛,桌上还摆了两只华贵的夜光杯,以及一壶葡萄酒。
宫女为二人斟了两杯酒。
杨薇娍举杯道:“多谢太子赏脸来看薇娍,这一杯,妾身敬您。”
李隆基将杯中酒喝下,“我不知今日是你的生辰,过来急未给你带礼物,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薇娍最欣赏太子的画作,太子的画作中总有一股傲然正气、刚毅凛然,薇娍很是喜欢,太子可否赠一副画给我?”杨薇娍笑道。
“好说,”李隆基点头,“不过说起画作,杨三娘的绘画技艺是叫我佩服的,你所作的画,无论所画何物,都有柔情似水的娇媚感,画如其人,大概说的就是这般。”
“不瞒太子,杨府的孩子自小就被长辈安排各自专攻一项技艺,我约五岁起就学画,为了把画画好,吃了不少苦头,不比书生十年寒窗容易。”
“是啊,出自世家大族的,哪个都不容易。”
杨薇娍亲自为李隆基布菜,站在他身旁,边夹菜边道:“杨府几姐妹里,荆词是最幸运的,她自小放在表舅家教养,性子活泼,快快乐乐地长大了,直到十五岁才回来杨府。”
今夜,她主动提起荆词,就当时赌一把了。
李隆基心绪未有大变化,“我记得,你和荆词是同母所出。”
“嗯,”杨薇娍点点头,一颗提着的心顿时松懈不少,“我们是至亲姐妹,我虽是长在阿娘身边,但总是羡慕她来得多。我羡慕她有快乐的童年、有知己好友,一颗爽朗的心胸,永远那般赤诚……”
“是啊,这是杨四娘的可贵之处。”李隆基的嘴角浮现极其温和的笑。
一切已然徐徐展开……
“谁说不是呢?”杨薇娍亦笑得几位柔和,“她喜好自由,故而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得不多为她担待些,毕竟她身上那一份东西,难得可贵。因着是我所不具备的,所以我不希望她失去。”
“所以这是你代她进东宫的主要原因吗?”李隆基抬头看着她。
杨薇娍放下为正他布菜的筷子,停下动作。她低头看着李隆基,轻轻咬了下唇,然后一脸真诚地点点头。
李隆基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你坐吧。”
他提起酒壶为杨薇娍倒了一杯酒,“无论如何,祝你生辰快乐。”
杨薇娍与他一同举杯,笑着柔声道:“至少今年还有李三郎为我庆贺生辰,凭这一点,我就该庆幸。”
俩人一来二去,喝了好几杯。
杨薇娍又将话题扯到画作上,说得兴起之时,让夭桃把她珍藏的名家之作拿了出来,与李隆基一同鉴赏。
李隆基是爱画之人,听闻有名家之作,更是兴趣盎然。
葡萄酒本不醉人,但在夜色、画卷的衬托之下,显得分外迷人。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葡萄酒喝光了,画卷亦赏完了。
烛光有些暗,外面的月色映射进来,平添一分浪漫之气。
杨薇娍手持画卷,将它轻轻放在桌上。李隆基站在她对面,神色宁和。
俩人对视,面容皆浮现浅浅笑意,不得不承认,在画作的学问上,他们的心意是互通的。
杨薇娍的指尖有些僵硬,故作一脸平静地柔声道:“更深露重,太子今夜是否留宿在妾身这儿?”
李隆基看着眼前的佳人,毫不令人意外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