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让人继续盯着吧,不过阿逸究竟为什么会怕剑呢……”荆词不明白,阿逸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怕,与普通的害怕不同,而是一种巨大的、足以泯灭身心的恐惧。
“这事或许钱娘子知道。”青女提醒主子。
“那咱们去一趟之语院里吧。”
荆词此行来东宫,陪伴杨薇娍生产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暗中清除潜藏在东宫的眼线……
…………
“想不到你会对阿逸的过去感兴趣……”钱之语坐在桌前,有些诧异,那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
“他那么恐惧剑,不是很奇怪吗?”
“其实他怕的不是剑,是打斗时的刀光剑影。”钱之语一边道,一边细细回想多年前的事,“宫姨娘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才七岁,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大喊大叫的,后来昏过去了,生了一场重病,醒来就不会说话了,以前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宫娘子从哪里把阿逸带回来的?”荆词追问。
钱之语摇摇头,“只说是路上捡的。”
“路上捡的?”荆词讶异,“阿逸不是受了惊吓么?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宫姨娘不愿意说,大家也没多问,原本阿爹打算把他当仆人养,宫姨娘偏要当自己的养子,阿爹宠她,遂随了她。我记得……那时候宫姨娘好像还受了伤,貌似是拼命救了阿逸。”
宫姨娘救了阿逸……
荆词陷入思考,照这么推算的话,阿逸应当是经历了一场打斗,受了惊吓,接着恰好被宫姨娘所救……
可是在东宫监视阿逸的又是什么人?
方才在花园,那人之所以暴露是因着她直言阿逸怕剑,那人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所以……那人难不成与阿逸的身世有关?
如若真是单单冲着阿逸来的,那倒没什么。只要不是与太平公主挂钩,一切就没那么糟糕。
“对了,你之前让我留意的事,现在有些眉目了。”钱之语道,“我院里有两个宫女每隔三日就会夜里消失一次,估计是与人接头。”
“接头人是谁?”
钱之语摇头,“不知道。”
荆词点头,末了道:“之语,多谢。”
钱之语笑笑,“帮你就是帮东宫,你要万事小心。”
又坐了一会儿,荆词才起身回杨薇娍的住处。
…………
玉真公主的住处。
床上沾了一片血渍,地上有几件脏衣裳,玉真公主厌恶肮脏,片刻不能忍,让人及时清理,自己便下了床移到座榻上,面无血色地半躺着。
医师已为她处理好伤口,所幸伤的不是要害,只是失了些血。
医师和李隆基都离开了,玉真央求着崔琞留下,陪她说会儿话。
崔琞出人意料地没有拒绝,面无表情地走到桌旁坐下,优哉游哉地饮茶。
“瞧瞧,我不伤你的意中人,不代表她不会伤我。”玉真公主哼唧,虽受了伤,但声音仍旧灵动悦耳。
“多谢。”崔琞淡淡道。
玉真公主有些诧异,他谢她?她可还没说不追究杨荆词呢!
“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宁愿选择自己被她伤,而不是伤她,多谢。”她方才的那些小动作,他全看见了。她若真的要伤荆词,不见得荆词躲得过。
玉真公主闻言,心里不禁五味杂陈,他竟然谢谢她受伤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