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就觉得是真的?就凭借着这些等了他十年?
“因为是你,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那个注定会为我出现的人,只会是你。”
后来,颜宋明白了,当日说的这句,原来是真的。因为,那个注定为你出现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这世道时时都在变幻着,有如这溪中的流水,随着流逝,带走陈旧的,带来崭新的。没有人会因为这一下的变幻而觉得手足无措,往往是到事情的最终,才来感慨着世间万千。
玉都的十年,带不走任何人和事,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慢慢地被人们遗忘。
“颜姑娘,你可回来了,殿下正找你。”
昨日和玉恒在外头待了一日,放下了风吟殿的所有事,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找我?”她想了想又问,“殿下的头疼病好了?”
絮梅点头,“是,服了那周国神医的药后,不久就不疼了,果真是神医!不过,颜姑娘还是赶紧进去,殿下等了有些时候了。”
她瞥了白城一样,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丝毫不想要与她搭话。既然如此,也就省略了那些客套的寒暄。只能朝絮梅点点头,就进去了。
这殿内的蜡烛似乎被他毁了之后,就换了一批,不再是那种新婚的大红蜡烛,这次的比较低调,有些发青色,嗅着还有一股独特的花香味。
“知道回来了?”
“嗯?”他这么问,着实让她有些愣住。整个风吟殿,就他二人站在那里,她也不敢靠前,他也没命令她上前。
玉乾依旧坐在床榻上,似乎他就是喜欢那种软垫的感觉,然后只是随口一问,“你和那周国神医是认识的?”
她应声,也并未露怯色,“是,之前在王府内见过。”
“王府?哦,是玉恒的王府,在那儿待着的时间会比这儿久吗?”
敢情他是觉得颜宋误了正事,不干好分内事就跑出宫玩。这句话难不成是要问罪与她?
她立刻为自己辩解,“殿下,颜宋昨日确实出了宫,但风吟殿的事绝没有落下的。”
见着他的眼眸深了下去,“我并非在意这个——不过,你在我发病时究竟做了什么?”
她脑子一空,做了什么?他说的这话是在质问她,难不成是觉得她对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但仔细想想,确实不轨。
“殿下觉得我做了什么?”
谁料的,玉乾一句话未说,随即起身,弯身抚着她的脸就是一吻。就与那天的情节相同,来的猝不及防。只是单纯的试探,在唇上轻轻一点。
她却仿佛条件反射似的,猛地推开他,他发了什么疯!想起之前他也亲过小离,亲过顾婠婠,他不会是有什么亲人的怪癖?
那块触碰到的地方被她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声音微带怒气,“殿下,我颜宋如今确实已经身负不少污名,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轻薄!”
玉乾咧着嘴,笑得有些止不住,大概是笑这轻薄二字。毕竟,从没有人会说太子轻薄宫女。也没有会在这风吟殿中,大声嚷嚷他轻薄女子。
笑得有些累了,顿时止住了笑,声音也沉了下来,看着她,“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他的眼神,并不想说谎,还让她错以为是那个深情的男子又回来了。
“什么事?”
深碧色的眼眸不间断地闪着亮光,但始终不变的是,一直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在我发病时吻我的女子——究竟是谁?”
被他如此一问,像是触及一处的汗毛,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尴尬搭了一句,“那太子殿下可有答案?”
嘴边的笑像是定格在嘴角,不再如同冰冷的躯体,他头一回觉得,原来热血沸腾的感觉是那般奇妙。
于是,他俯下身子,又是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