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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宋根本没心思理睬他,“现在我得想着去哪里找了,找不到宫鳞玉,依旧是死路一条。”
玉乾轻叹一声,“倒像是怪我了,给了你一条死路。”
颜宋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很明白这一条是生路,唯一的生路。”
玉乾笑这条生路,“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我们自然要为自己找出路。”
“说起来,殿下以前救我时,也说过差不多一句话。”
玉乾抬眸,看向她,“懦弱的人总会想着用死来佯装清高?”
“至理名言。”
玉乾笑,点头,“至理名言。”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看着身旁窗外的风景,已经离开了玉都皇城,但马车依旧不知驶向何处。
“这马车,像是已经有了方向。”
玉乾停顿了片刻,说道:“嗯,去离地,徐家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为什么是曾经?”
“大概是宫鳞玉初被人发现那时,不少人闻名前去寻宝,那儿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一座废村子。”
说来也可笑,这延长寿命的宫鳞玉却不能延长徐家人的寿命,反而成了催命符。
“所以,你真的相信长生不死药?”
玉乾没作回答,只是说,“生老病死,天道轮回,又有谁逃得过。”
的确,徐福没有逃过,徐家人也一个没有逃过。只是这样一个玄乎的东西,圣上竟然愿意相信,去寻找它。
窗外又飞来一只鸟,她一眼认出它来,稍稍避后一些。
玉乾嘲笑她,“你怎么还是怕它?”
“你——你怎么带了海大人?”她有些结巴。
那只鸟真的没有任何善意,反而那眼神中充满着攻击性。
海大人停在他的肩上,她几乎靠在角落里,生怕与那鸟有眼神交流。
“你——你拿开他!或者让他飞到外面去!”
玉乾倒是来劲,将海大人抱在怀里,喂他吃肉。
“他飞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要不你抱着?”
“才不!”颜宋起身,马车一个颠簸又退了回去,一下撞在他的胸口。
海大人的身手依旧敏捷,展翅向左侧窗户缝里一逃,避免了这次撞击。
她的手立刻推了他一把,将身子挪到一旁。
双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自然,但依旧赔礼道,“马车不稳,抱歉。”
他本是笑了两声,但好像突然间头又开始发疼。分明周玉清已经治了他头疼的毛病。
颜宋看向他,“殿下……?”
他揉了揉头,好像又恢复了,“没事,大概是你太重了。”
“对了,你这次的病是何时好的?”
玉乾想了想道,“大概你被关进去第二日,白城他们说我疯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就回来了。”
“那你还记得期间发生的事吗?”
玉乾摇头,“中秋宴上还能想起,其余的,一片空白。”
“哦。”
他见她冷漠的回应,接着问,“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怕?”
“什么?”
他走在她身边,故意放慢脚步,这样她的脚步也会一同变慢了。
“就好像三天两头发疯,时不时从身体里冒出几个人。常人无法理解那样。”
她笑,“常人,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