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烧伤她方才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玉乾将她的手小心拉了过来,向四处望了望,随手从草丛里拔了些草在嘴里嚼了嚼,又吐了出来,随后敷到她受伤的地方。还是和之前一样,他的手法很是娴熟,。
“殿下真的懂医术?这些草,你真的都认识?不会是毒药吧!”颜宋手臂的伤口上突然有种凉丝丝的感觉,和烫伤的灼烧感相对,好像缓解了一些。毒药,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不懂。”他的眼神依旧落在她那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草药抹开,“大不了,皮肤溃烂,肉烂了,骨头烂了,把整只手给砍了。”他说着,竟还声情并茂地将手抬起做出一副砍东西的样子,阿秋吓得不轻。
“殿下,小姐这伤都是一个叫罗素儿的人给害的!那个人想要烧死我们,好在我们找到了地道!”阿秋一连贯的将方才发生的事都给说明白了,玉乾的手停在她的皮肤上,透着草药的清凉,还有一丝温热的感觉。
“殿下?”
他回过神来,随手在身上扯了一块布给她包扎上,“这能够怪谁,还不得怪你家小姐,轻信他人。”他说完,接着往前走,头也没回地就这样往黑暗的地方走去。
阿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解释道,“这不能怪小姐,分明是那个罗素儿心狠手辣。”
“其实……”她在后头跟着,那温温柔柔的声音与这月色合在一起,显得凄凄惨惨,“确实,是我轻信了他。”
她的语气有些凄凉,就仿佛这月亮发出的冷冷的光照在身体上一样,感受不到温度。
“好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玉乾有些不耐烦地拉过她的手,“再不走,还想被抓回去烧成灰烬吗?”
她摇头,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拉着她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这半夜的风吹在脸上竟然特别清醒,甚至连方才稍稍的不愉快也立刻消失了一般。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放风筝,因为喜欢风扑在脸上的感觉,即使想要哭也会立刻吹干。”他的声音由于风的波动,显得特别好听,就好像春日里的小鸟在屋檐上叽叽喳喳的感觉。
“然后,只要我难过的时候,就会朝着一个地方跑起来,尤其是有风的日子,那样凉凉的风打在脸上,不知道会摆出什么表情,很是有趣。”她瞧着他的脸,确实看上去,时而笑着,时而又像是丧着一张脸。
他跑着,依旧按着刚才的那个节奏,微微转过脑袋看着她,“你看你现在不是正在笑?其实笑,真的很简单。”
她的眼神就落在他一直拽着的那只手上,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他用这双温暖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安慰他。他仿佛永远都活在自己的前面,永远都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方法。这一点,她尤其羡慕他,甚至有些时候想要成为像他这样遇事冷静,处变不惊的人。
只是,她永远都是那个会犯事的小离,而他也永远会是那个为她遮挡风雨的玄七。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