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文明开化不再像以前那么封闭,但是就这般当众示爱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山哥,我心似君心。”林怜儿的声音不大,但坚定却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好!”不知道是谁先起头叫了声好,惊呆的众人都活了过来。男宾们都个个激动,有家室的不停地看向自己妻子,未成家的都紧盯着台上,羞红的耳根也显出他们的内心并不如面皮上那般淡定。而那些已婚的未婚的女子都羞红了脸,眼神瞧着林怜儿无一不是羡慕之色。
唯有一人,眼神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冰冷和怨恨,那是庆家的李姨娘。她站在厅堂的一侧,立地的一人高青花瓷瓶掩去了她的半个身子,却没能掩住她使劲撕扯着手帕的手指。而在另一边的庆若云,眼中则是被火烧着了的妒。
李姨娘离开了厅堂,她的心痛的要死,她想远远的离开。老爷何曾对我那般真心?我也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啊!若云算是什么呢?我又算什么?李姨娘的心里充斥的诘问,她多想走上前去问一问庆连山,可是她不行,她也不能,她只是一个姨娘,不得老爷真心的姨娘。
鬼使神差的,李姨娘走向了厨房。厨子厨娘还有打下手的仆役都去了前厅,笼屉上温着一碗一会儿要在众人面前喂给庆怜枝吃的鸡蛋羹。对李姨娘来说,这就是她的机会。她从自己随身配着的荷包里取出一包粉面,轻轻的洒在了鸡蛋羹上,瞬间融化在了鸡蛋羹的表层上。李姨娘不知何时起了歹心,今天逮住了时机。李姨娘轻手轻脚的离开,不留下一丝痕迹。
她没回自己的院子,转头去了让她痛心的前厅,她要亲眼看着庆连山,林怜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没人注意到李姨娘回来了,就像没人知晓她离开过一样。她还是站在青花瓷瓶一侧,微低着头,显得柔弱守礼和不争。
激动过后,宴会开始,众宾客落座。但大家都掩饰不住心中的振奋,气氛不一会儿就热闹了起来。
“给小姐端上鸡蛋羹吧。”林怜儿吩咐给寄秋。(这里我查了一下资料,基本上都是说小孩子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才可以逐渐添加辅食,可以略微吃点蛋黄,鸡蛋羹是不可以的,但是在这里鸡蛋羹是个很重要的道具而且我真的好喜欢吃软嫩幼滑的鸡蛋羹啊,添上一只虾仁就更好了。说远了,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鞠躬。)
“是。”寄秋应了一声立马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还温热的看起来没有异常的鸡蛋羹。
庆怜枝也是饿了,紧盯着那碗金黄诱人的鸡蛋羹,下意识的吞咽口水。林怜儿看见庆怜枝的反应却乐了:“怜枝啊,女孩子这么馋可不太好。”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试了试温度喂给庆怜枝。
庆怜枝尝着这玩鸡蛋羹的味道和自己记忆里的鸡蛋羹味道不同,或者说自己完全尝不出味道,难道是鸡不同?想到这里庆怜枝立马否定掉了自己,想来还是因为自己还是婴儿的原因。
不对,这碗鸡蛋羹不对!庆怜枝吃了两口感觉腹痛不已,林怜儿却又递过来了一勺在她的嘴边,但她却是死死的闭住了嘴。林怜儿看见庆怜枝不再吃了以为她不喜欢便没有继续喂。没想到勺子离开了嘴庆怜枝便再也撑不住向后昏过去了。奶妈抱着庆怜枝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小姐并不是那种吃着吃着就睡的孩子。“夫人,小姐出事了。”
林怜儿也反映了过来:“寄秋,留下那碗鸡蛋羹。老爷,快去请大夫!”前厅又一次沸腾了,大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只瞧见本来还满脸喜庆的庆连山一下子变了色,林夫人也十分焦急,再看向庆怜枝竟是一动不动了。
“给我那碗鸡蛋羹。”走上前的是一位少年。
“顾公子。”少年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气质却十分沉稳大气。他是当今第一异姓王敬武王顾王爷的独子顾彦衡。
得到林怜儿眼神应允的寄秋将鸡蛋羹递给了顾彦衡身边的男子。那男子端起碗轻轻的闻了一闻:“公子,这羹有毒,剂量还不小,主要是断肠草。”
男子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听得清楚。奶妈的腿一下子就软了,抱着庆怜枝跌坐在了椅子上。伊春死死地扶住了林怜儿:“还请顾公子救小女一命。”
“请顾公子救小女一命,我倾尽全力无以为报!”庆连山望向顾彦衡弯腰作揖。
顾彦衡未置一词,却一步上前,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精巧的檀木盒,里面仅有一只药丸:“奇邃,喂半只够不够?”
“公子。”名为奇邃的男子声音略有迟疑,他家公子拿出来的可是这世上最为珍贵的解毒丸,一年才能得一丸。
“够不够,我怕多了伤着这孩子。”顾彦衡再次询问。
“够。”
“拿碗来。”寄秋连忙拿了一只碗,顾彦衡将药丸咬开,放一半置入碗中:“刀。”奇邃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林怜儿看见匕首身子一颤立在庆怜枝身前:“你要做什么?”
“放我的血,这药丸,需用我血做汤才能化开。”顾彦衡割手取血,在血没过药丸的时候停了手。顾彦衡将碗递给林怜儿:“给她喂下去,这是我父王给我的解毒丸。”
林怜儿听后没有丝毫迟疑,撬开庆怜枝的嘴灌了下去。
“怜枝,怜枝。”庆怜枝迷迷糊糊中又见了一次神仙,正讨论着不同时空的鸡是不是一样的物种的时候,听见了林怜儿急切的声音。
庆怜枝张开了双眼,母亲的泪珠一下子砸在了她的脸上。林怜儿抱起她来失声痛哭,她愣了一愣,一双陌生的目光直视着她,离着她很近的一双目光,其他的,就瞧不清楚了。
庆家嫡女,真真的一宴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