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儿这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不得已而使用的下策!”
“那么依你看,荣晦族诛之事,该怎么办?”
贾谧沉吟片刻后,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渊儿以为,为免王济再起事端,不如就夷荣晦三族又有何妨?”
“哼,王济此人竟如此嚣张,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他明意上是要夷荣晦三族,实际上是在敲本宫的耳光啊!荣晦一死,他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对付本宫了?”
“姨母息怒!”贾谧连忙拱手道,“渊儿以为,王济他不过是仗着先帝的宠爱,还有太子这未来的储君,才会如此跋扈,不仅仅是他,这朝中还有一半的老臣也属太子一党,只怕待到太子登基之后……”
“啪——”地一声重响,皇后拍了一下塌几,“太子不过是先帝的一个不受宠的妾室蒋美人所生,那贱人身份低微,怎可与本宫相比,不过是比本宫运气好一点,生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让我贾家来辅佐这么一个卑微的贱种继位不成吗?”
说到这里,皇后又凑到了贾谧的面前,问道:“对了,本宫让你给本宫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这一问,贾谧的脸色一沉,直过了好半响,才答道:“回姨母,我派去的人传回来消息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可东西却已不知所踪。”
皇后脸色一变,贾谧赶紧又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那女人留下来了一个女儿,渊儿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对这个小姑子进行跟踪调查,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从她身上找到姨母想要之物。”
皇后听罢,刚扬起来的怒气方才舒缓,含笑道了声是,然后又用她那只短粗的手轻轻的抚了一下贾谧的脸,说道:“好,好好干,本宫以后绝对亏待不了你!去吧!”
“是!”
贾谧正要离去,皇后突地又道:“荣晦夷族之事,便也交给你了,还有王济此人,也要派人给我好好盯着他,以免他起兵谋反!至于卫氏的两位遗孤……”
贾谧看向她,正好又迎上她投射过来的目光。
“听说也是两个俊秀可人的人,杀之也可惜,便给卫太保一个“成”的谥号,追封为兰陵郡公,让其长孙卫璪袭其爵位!“
……
“你们听说了吗?皇后突然下旨,族灭了荣晦一族满门,说是为卫家洗冤了,而且卫家郎君仲宝还袭了兰陵郡公的爵位呢!“
“是啊!原以为卫家从此便落没了,卫家的两位郎君能不能保住命还是问题呢?没想到转眼之间,卫家四郎都成兰陵郡公了!”
“是啊是啊!以前我们还总是嘲笑五娘爱去找他们玩,可现在看来……”
乐府之中,几个小姑子正在议论着,忽见乐五娘又跟只鸟儿似的高高兴兴的朝枫亭院奔了去。
“姐姐,姐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到乐五娘欢欢喜喜的大叫,乐宁朦连忙放下了手中正在磨砺的一把短剑,抬头笑道:“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这么高兴?”
“阿虎和阿璪他们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姐姐,你说他们一定会出来的,他们就真的从那只牢笼里出来了,以后我又可以去找他们玩了……”说到这里,乐五娘连忙又拉了乐宁朦的手,“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卫家看看他们,好么?”
乐宁朦被她拉扯着,并没有立刻起身,乐五娘这才注意到她正在磨砺的一把并不太明亮的短剑!
“咦,姐姐,你磨这把短刀,做什么?”乐五娘好奇的问。
乐五娘话刚问完,身后便传来一阵噗嗤声。
“她的特长不是宰鸡屠狗么?磨这把刀自然是要磨刀霍霍向猪羊哦,这还用问!”乐三娘捂着嘴哧哧的笑道。
“五娘,你那位阿璪哥哥现在可是袭了兰陵郡公的爵位,身份那已是高了人不知几等,你让她这样一个连庶女都不算的私生女去见人家兰陵郡公,那岂不是丢人现眼吗?”
“再说了,你让她去能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她表演一番怎么宰鸡屠狗,去博人笑话,呵呵……”
乐五娘听了气得跺脚:“你们太过份了,姐姐所说的宰鸡屠狗并不是真的宰鸡屠狗,枉你们每天那么认真的上学堂读书,难道没有听说过,以笔为刀文为剑,诛天下奸……”
五娘话未说完,突地手上一紧,见是乐宁朦握住了她的手,不免心中一喜,抬头唤了声:“姐姐!”
“走吧!我们出去!”乐宁朦说道。
“好!”五娘黑亮的眼睛亮光一闪,高兴的就要拉着乐宁朦跑出去,这时,乐三娘又拦到了她们面前,“等等,没有主母的命令,乐宁朦她怎敢走出这个枫亭院?”
“你什么意思?姐姐她又没有被禁足,如何不能走出这个枫亭院?”乐五娘不悦的问道。
这时,乐三娘却是嘴角一扬,冷笑道:“主母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她乐宁朦出了这个乐府,可是会给我们乐家丢脸的,没有学会士族姑子们应有的礼仪,没有学好德容言功,她绝不能走出这个枫亭院。”
“你胡说,阿娘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乐五娘不服气,还要说什么时,却被乐宁朦按住了手。
“姐姐——”
乐五娘轻唤一声,不解的望向乐宁朦,就听她含笑说了一句:“三娘在我面前如此颐指使,难道这就是主母让我学习的德容言功?倘若是这样,那么我是否也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甚呢?”
说罢,乐宁朦朝着乐三娘慢慢走近,乐三娘见她一副莫测含笑的表情,竟觉得阴森森的不寒而栗,就在两人只差一拳之距时,突地一道白芒自乐三娘眼前闪过,直吓得乐三娘一声尖叫,差点晕厥过去,而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声清朗的大笑:“有趣!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