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在白衣人问出这一声时,乐宁朦也十分诧异的看向了眼前这个早已过而立之龄却依然风华盖世的男人,这张脸,这幅倾世的容颜,她不会记错,前世潘安与石崇被夷三族在刑场上斩首之时,她也有去看过,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潘安竟然会来到她们乐府之上。
旋即她也想起,父亲早年在未入仕之前,似乎曾就在河阳居住过,而当时的潘安便在河阳任县令,与父亲似有过君子之交,然而,此人到底是鲁国公贾谧的幕僚,今日来府上找父亲却是为了什么?
这时,乐彦辅也惊慌的赶了出来,见乐宁朦在此,便厉声问道:“你是何时来这里的?”
“刚刚才来,放心,我并未偷听到你们说话,非礼勿听,这个道理我还懂!”乐宁朦冷声回答了一句。
这般生冷而傲然的语气不禁令潘安错愕的一惊,目光更加好奇的看向了乐宁朦。
“你便是名声赫赫的金谷二十四友之首的潘先生吧!”乐宁朦迎上他的目光,冷冷的问了一句。
她刚问完,乐彦辅便严肃的厉喝了一声:“不得无礼,阿朦,还不快向潘先生道歉!”
而就在乐彦辅唤出“阿朦”之名时,潘安也将略带惊艳的目光打量向了乐宁朦。
“原来,你便是那个在金谷宴会上赢了众名士的小郎君,有志不在年高,如此才学,实令潘某敬佩!”他礼貌的说了一句后,还十分优雅的向乐宁朦揖了一礼,然后看了乐宁朦半响,才暗自带着惋惜的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说罢,又大步朝前走去。
而就在他没有走出多远时,忽听乐宁朦道了一句:“潘先生好自为之,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你所为,朦以为,以当时之局,潘先生最好避世隐居起来,以免遭遇灭顶之祸!”
潘安的身子陡地一震,猝停了脚步,几乎是霍然地,他回过头来看向了乐宁朦。
“小郎君这话是何意?”他问。
乐宁朦眯了眯眼睛,沉吟了半响,忽抬起长睫,看着潘安正色答道:“如若太子一死,这京洛便是一场大乱,不管以后谁把持朝政,恐怕于潘先生都会不利,君子不立于墙危之下,现在隐避还来得及。”说罢,她顿了一声,抿了抿唇,“念在潘先生与我父亲是故交的份上,这是朦的一句赠言,信与不信,皆在于潘先生自己!”
她说完这句话时,潘安只觉得心头大震,不知为何,这小郎君姿容虽谈不上有多么让他惊艳,但在阳光下,那双潋滟含水如同落了万千星辰的眼睛,便好似能窥视到人心底一般,有着一种洞察万物的惊心动魄之华美。
他怔忡了半响,终是疑惑不解的又无端生出一丝恐惧的道了一声:“多谢小郎君赠言,潘某会谨记!”言罢,再也不多加停留,快步向乐府外行去。
而就在他刚走出乐府没多久,突地,管家神色慌张的跑到了乐彦辅面前,禀报道:“郎主,不好了,宫中又传了皇后的懿旨来,说是要让朦姑子即刻入椒房殿!”
乐彦辅听完,脸色惨变,脑海里旋即便浮现出了潘安适才对他说的话:“皇后与鲁国公很是欣赏你这个女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她召入宫中,委以重任。”
真想不到,说来就来了,如此之快!
乐彦辅陡地将目光投向了乐宁朦,推着她道:“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此事由我去应对!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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