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听完,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又问:“那么,该派谁去暗杀太子呢?”
孙秀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他继续凑在赵王耳边说道:“太医令程据是贾后的相好,他有把柄握在小人手中,让他以看病为由去暗杀太子,既除去了太子,也可理所当然的将责任推到贾后身上,明公以为如何?”
赵王听罢,连连拊手称妙,情不自禁下,摸了一下孙秀清俊的脸颊,笑道:“孤王有你,可真是天降之福,你放心,待事成之后,孤所得到的一切绝对少不了你,便与你共享这天下,又有何妨?”
孙秀听罢,心中暗喜,眼中媚波流转,顿时,屋子里便意趣横生起来。
“大王之宠信,孙秀愿以终生为报!”他柔声道,双手连上,转身就将赵王推倒在了塌上。
翌日,鲁国公奉诏将太子迁出金墉城,并送往许昌的别坊,此时已进入元康九年的十月,正所谓“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太子的囚车经过景华街道时,十里长街,百姓涕泪相送,乐彦辅更是请来了当世诸多有名的大名士为太子鸣冤求情,其场面不可谓不悲壮。
而皇后却下旨,声称已有宦官承认参与太子谋反之事,东宫太子舍人之中,也有人写下参与谋反的手书,故而太子虽得民心,依然罪无可恕。
太子被迁往许昌之后,贾后立即又下一道诏书,命赵王与齐王入宫见驾。
“皇后要见齐王殿下,必是想收回殿下的兵权,殿下可假意投诚,先将兵符移交于她,然后借此机会面见陛下,求得陛下的手书,事成,将军必会援助齐王殿下!”
“让孤将兵权交出,贾后趁此机会要孤的命,孤又当如何?你们这是连孤的性命都一起算计了!”
“殿下请放心,宫中会有人接应殿下,可保殿下性命无忧,而且这个时候,皇后摄于民意,还不敢对宗室各王下手。”
齐王入宫之时,脑海里回响的便是王显在前一夜密秘潜入齐王府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手中握着一枚兵符,齐王在孙董猛的带领下,沿宫中苑林小道直接向贾后的椒房殿走了去,然,就在途经一片丹桂园林之时,他忽然止了步,耳边传来一清泠动听的少女声音。
“这便是先帝在世时为我母亲所建造的观星台?”少女的声音问道。
“是的,此观星台是专门为前任司天监所建,台高十二丈,里面还有藏尽天下名卷的藏书阁,皇后娘娘特地吩咐过奴婢,只要姑子想进这藏书阁,奴婢便随时会为姑子打开这藏书阁的大门。”
“今日倒是不必了,我想到观星台上看看,体验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少女的声音顿到这里,齐王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就见一个身着黑裳的修长剪影从丹桂树下一闪而过,而前方不远处便是武帝在世时所建造的观星台。
也不知武帝对此观星台寄予了什么样的感情,自落成之后,除了一人,还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在这台上去过,至于这观星台下的阁楼之中到底藏了什么,恐怕宗室各王都一无所知。
齐王继续寻着声音向前,不一会儿,就见一道纤长的青衣剪影正一步步拾着台阶走上了那巍峨雄壮的观星台,少女长发披垂,脚下木屐拖拖作响,长风徐徐,墨发飞扬,从侧面可看到那如玉般圆润的耳垂以及阳光下几近透明的冰肌雪肤。
单单一个侧影便有一种奇异的气质与魅力,让人见之失魂。
“你知道人走在最高处,会有什么感觉吗?”少女忽地问身后的宫蛾。
宫女讪笑,摇了摇头:“奴婢有些恐高,除了害怕倒无别的感觉。”
“你害怕倒是对的,高处不胜寒,无论谁走到这最高处,都会有时刻摔下来的恐惧之感。”乐宁朦叹了一句,继续向台上最高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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