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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付诊金。”
“……”
“一千两。”
“……”
“一万两。”
“……”
“要多少你随便说,不要再试探我的耐心。”
阮九舞紧握拳头,看这架势,她今天要么就是带他回家,要么就是把命留下。
她虽不畏惧死亡,可若是因为一时“贪恋美色”就莫名死在摘菜的路上,估计喝孟婆汤时都会憋屈得吐出来。
“你,你先放开我,”半晌,阮九舞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我先去前面办点事,然后带你回家。”
随着她话音落地,“嘶嘶”作响的匕首和禁锢着她的手掌同时消失。
她慌忙站起身,警惕地闪至一旁。
夜澈缓缓坐起,倚靠着一根竹竿,弯起一条腿,手臂搭上膝盖,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两鬓的青丝自然垂落,颔首垂眸,不再理会她。
见他默许了自己的话,阮九舞拾起竹篮向前方的菜地疾步走去。
奇怪的是,浓雾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散,竹林内一片暖意。
阮九舞刚刚离开,她的位置就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此人面容清秀,淡青色的外袍同样绣有一弯银色的月牙,不过与夜澈身上的比起来,却是不可同日争辉。
“属下来迟,请宫主责罚。”青影抱拳行礼。
“嗯。”夜澈早就发现青影来了,方才还暗示他不要现身。
“宫主,是否需要属下抹去她刚刚的记忆。”
“无妨。”夜澈面无表情地说道,“将死之人罢了。”随即话锋一转,“本宫中了幻术。”
青影目色一震,是谁竟敢对他使用幻术?
想到那人未来的死相,青影不由打了个寒颤。
“查。”
“是!”
“还有,今夜是弦月,没有大事无需汇报。”
青影抬头看了一眼,见夜澈难得面露倦容,关切地问道:“宫主可要回宫休养?”
“不,去她家。”夜澈瞥了一眼阮九舞消失的方向,“这个女人,就是此次来这里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提前见面。
“看在她唤醒本宫的份上,本宫今晚会温柔一些的。”
青影嘴角一抽,再次抱拳,领命离去。
阮九舞提着满篮青菜回来时,夜澈已经背对着她负手而站。
一束束柔和的日光洒在黑色锦衣之上,银色的月牙泛起阵阵光芒。
“带路。”夜澈没有回头,冷声说道。
阮九舞一愣,才发觉自己竟然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两颊蓦地一红,越过夜澈向竹林外走去。
荒宅门口。
阮九舞突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
转过身,看见夜澈正站在不远处审视着她,更准确地说,是审视着她后面的荒宅。
“寒舍较为简陋,公子若是住不惯,就请另谋……”
“开门。”
阮九舞咽下没说完的话,推开大门。
月和还没回来,荒宅内一片寂静。
阮九舞环顾了一圈四周,说道:“你就暂住那间房吧。”
夜澈顺着她的手指瞥了一眼,心中冷笑。
他何时说过要在这里过夜的?
他亲自出手,不过一瞬间,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