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天庭处有一颗水滴状的朱印,黑亮的发丝简单地披散在净白色的纱裙上。
这个看起来青春灵动的少女怎么会想到自己在儿子的嘴里竟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谁敢想我家夫人?”一道冰冷霸道的声音从少女身后响起,乍一听简直和夜澈如出一辙。
少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她家的醋坛子谁还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放下手中掰到一半的花,少女旋过身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撒娇地说:“一定是儿子,是儿子想我,嘻嘻。”
“这还差不多,”男人顺势单手抱起少女,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拂,花海中竟出现了一尊石凳。男人坐下后自然地将怀中的小女人放在腿上。
“你说,儿子那边顺利吗?”少女将头倚在男人宽厚的臂膀上,手指随意地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圈。
男人好笑地握住胸前的柔荑,几百年了,她一心慌就喜欢画圈的习惯还是没变。只是她再这么画下去,他不介意在这里给夜澈添个弟弟。
“既然如此担心,为何还要他们提前见面。”
“师父说了,澈儿的情劫应上了日月辉变之动,旁人无法预测,无法帮忙,一切顺应天道。如今眼看着大劫将至,我既然已经知道此劫指向姒颜家小女,就想让儿子占取先机嘛。虽是兵行险招,但总好过措手不及,你说对不对。”少女轻叹,“你我皆知天道无情,若不如此,情劫来到时,我担心澈儿会措手不及,他那性子你也知道。”
“澈儿的性子嘛,”一提起自己的儿子,男人眼中流溢出赞赏之情,“也不看随谁!”
“是啊,也不知道随了谁。”少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嗯?你什么意思?”
少女感到腰间的手掌突然加大了力道,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起。
“我,我,我是说儿子的性格跟他英俊帅气的爹一样温柔体贴!”少女急忙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扬起堆满谄笑的小脸。
“那他英俊的爹就让你再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体贴。”
“啊……又来……明明早上才……”
转瞬间花海中只剩下一尊石凳和十几个花篮,方才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少女的娇呼声还回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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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城外荒地,荒宅里也添了几分暖意。
“嗯……”阮九舞舒服地翻了个身,缓缓地挣开了惺忪的睡眼。
迎面而来的光亮让她感到有些不适,眯起眼睛环顾着四周。
看见晨曦穿过窗子照进熟悉的屋内,柔美的凤眸中一片茫然。
她还活着?
她明明身中剧毒,且毒已侵入肺腑,怎么可能还活着?
用力地掐了一下胳膊,好疼。
她竟然……真的没有死。
难道是那几颗安神的药丸起了作用……
阮九舞起身下床,然而脚一着地,又露出更诧异的神色——
她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看起来还是依旧瘦弱,但与以前相比,却是更加强健有力,连脚步也越发轻盈了。
纵使心性沉稳,阮九舞此时也是一脸愕然。
她不仅没死,还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