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个面容和善,身着灰色麻衣的中年人从店铺最里面的木门中走出,手里摇着纯白色的鹅毛扇,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有神。
“感受?”阮九舞的视线没有离开黑剑,手指来回搓摸着剑身,“好像是思念。”
中年人一愣,停下脚步,手中的鹅毛扇还保持着向外倾斜的样子。
他原本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能听见这个回答……
阮九舞继续欣赏着黑剑,却用余光打量起中年人。
他出现时神态自然,举止大方,旁边的店小二脸上又露出恭敬的神色,多半……是这儿的掌柜了。
“哈哈,好一个思念,好一个思念!”中年人向旁边的店小二摆了摆扇子,示意自己要亲自来招待这位客人。
“姑娘可要买剑?”
“……不买。”
“哦?”中年人面露狐疑,“可是不满意?”
“不是。”阮九舞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
中年人温暖一笑,似已了然,稍作犹豫后说道,“姑娘,在下牧天,是这儿的掌柜,实不相瞒,姑娘是第一个说出小黑性格的人。”
小黑?性格?
阮九舞眼角一抽,这剑被他说得像是成精了一般。
牧天接着说道:“一把剑可以被无数人使用,但若想遇见真正懂它的人,却需要缘分。而缘分,却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
“所以,掌柜的究竟想说什么?”就算他说得再好听,她也确实买不起。
牧天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瞧见她波澜不惊的神态,心中暗自称赞:性格不急不躁,倒真适合当小黑的主人。
“所以,我决定将此剑赠予姑娘。”
“什么?!”一旁的小二听见自家掌柜放此豪言,惊呼,“掌柜,这剑咱们卖十万两银子,怎么能就这么送人啊!”
阮九舞闻言心中一惊,十万两?
她虽然早已猜到这剑必然价格不菲,却未曾想过需要十万两。
这些钱,够一家人过一辈子了。
“多谢掌柜好意,我不能收。”阮九舞放下黑剑,严肃地说道。
她与牧天素不相识,别说是十万两的东西,就是一两,她也不能收。
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她准备走人了。
“姑娘且听我言,”牧天似是猜到她的想法,轻轻摇起鹅毛扇,“小黑因我追忆一位故友而诞生,铸剑的过程融入了我过多的悲伤与思念。如今多年过去,我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小黑是我过往的凝结,我一直想将它托付出去。
不瞒姑娘,之前也有很多人相中它,却不懂它。若连主人都不懂它,又怎能让它善得其所,所以就算他们出再高的价钱,我也没有卖。今日难得帮小黑觅得伯乐,姑娘就当帮我这个忙可好。”
牧天神色认真,言语真诚。
阮九舞心中闪过一瞬悸动,却依旧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我还是不能收,抱歉辜负了掌柜的一番美意。”
牧天见她如此决绝,沉思了一会儿,“我看姑娘是真心喜欢小黑,也很适合它,你看这样如何,小黑就当作是我借给姑娘的,他日我若想取回,姑娘再还我就是。多一个朋友,在危难时就有可能多一份帮助,你我权当交下彼此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