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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医术确实精进,竟然一下就能知道这是春毒,卖药那人还说这药极为稀有,没几个人知道呢。”林轻柔语气有些埋怨,说着说着,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稀有?用寻常药材就能配得出来,何谈稀有?”阮九舞顿了顿,咬牙说道,“之所以没几个人知道,是因为此法过于阴毒,有违天和,很少被用到。你可知你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
“哈哈,姐姐莫吓唬我,就算是真有天谴,也是你最敬爱的爹爹受着,与我无关。”
“你什么意思?”
“唉,为了给姐姐下毒,我真是费尽心思呢。谨慎如姐姐,自上次地库分别后,又怎会再让我有近身的机会呢?不过……若是借爹爹之手,姐姐就不会生疑了。”
借爹爹之手?
“难道是……那杯酒?”
“姐姐果然聪明,一点就通。可惜啊,纵使姐姐心思再缜密,只要牵扯上爹爹,也会成为无脑之人。”
“爹爹可知那杯酒有问题?”
“不知道又怎样?”林轻柔用指甲滑过着她的脸颊,凑近耳旁说道,“爹爹不过是因为疼我,所以愿意配合我演戏,至于你喝下去的是什么,他又怎会在意。难不成你真以为爹爹原谅你了?“
“我为何要听信你的片面之词?”阮九舞紧咬朱唇,回想起宴厅内的情景,却也有了一丝动摇。
“罢了,罢了。”林轻柔摆摆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晚在地库,你可知我为何敢搞出那么大动静?”
“你不是说因为府内忙着准备寿宴,守卫松懈吗?”
“唉,姐姐好歹也在府里生活了十多年,难道忘了林府最不缺的就是下人吗,更何况地库那么重要的地方,爹爹可是下了死令,要昼夜看管。”
“别说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呢,那晚门口的守卫是爹爹亲自遣散的,他说只要留你一条命,随我怎么玩。”
“别说了!”
阮九舞厉声打断林轻柔,牙齿上下颤抖地“咯咯”作响,心头仿佛有数万只虫蚁同时啃噬。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爹爹就算讨厌她,也不至于如此待她,毕竟血浓于水,她是爹爹的女儿啊!
不该相信林轻柔,她一定在说谎!
……
可是,为何心会如此痛?
为何她看到的情景与林轻柔所说的那般契合?
偷药那晚,她确实也疑惑过,就算人手紧缺,也不至于只安排一个守卫。但那时急着为月和解毒,并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那真的是爹默许的吗?
……
“姐姐喜欢自欺欺人,妹妹也不拦着。信不信由你,我将这些都说出来,只不过是让你死后做个明白鬼。”
“呵呵,林轻柔,何须多言,要杀就快点杀了我!”
下体的热流不断流出,体内的欲火正四处游蹿,若不是她用意志强撑,怕是早已迷失心智。可此时,她心身俱疲,已经快撑不住了,与其死于春毒,倒不如被一剑刺死。
“哈哈,我费力让你吃下春毒,又怎会让你痛快死去?”
“柔儿说得对,不能让她痛苦死去!”屋内突然又多了一道刻薄的声音,同样那么熟悉。
阮九舞心中一寒,这不是别人,正是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