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护时,心中竟忽然敞亮了。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
曾经,她受命运的驱使,因为无法求死而苟且于世。而从今往后,她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真真正正地活着。
顾安城,再见了。
过去的十六年,再见了。
牧天招呼她随意坐下,细致地斟上一杯茶后,才笑着说道:“九姑娘专程折返回来,要找的人是我?”
“牧兄,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她面容严肃,直接说道,“以你与师父之间的交情,我想他不会反对的。只要他应允,到了红岛,一定有你的容身之所。”
轻摆的鹅毛扇停了下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透着疑惑。
“九姑娘为何突然有如此想法?”
阮九舞深吸一口气,歉疚地说道:“虽无颜启齿,但九舞还是不得不说。牧兄,由于我的缘故,这剑隐阁恐怕已经不再是个安身之所了。”
“哦?”牧天更疑惑了,皱眉问道,“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最近一直有仇家在追杀我。上次与之交手,他们虽未得逞,但我也没讨到半点好处。本以为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出没了,可是今日,我兄长似乎又中了他们的伎俩。”
“……莫非你兄长中计时,正身处我这剑隐阁?”牧天顺着她的话问道。
“正是。”
牧天陷入了沉默。
这时,外面突然打了一声响雷,随后一道劈天闪电将有些昏暗的草屋晃得明亮。
电光火石之间,阮九舞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的愧疚感更重了,不由开口说道:“牧兄,那些人既然在剑隐阁对悯月动了手,想必对我的行踪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他们知道你我情谊匪浅,待我们离开后,极有可能来找你麻烦的。”
见牧天没有回应,她继续劝说道:“牧兄,与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不能害你处于危险之中。”
“方才你说……我们情谊匪浅?”牧天声音轻柔,双眸中似乎有难以捉摸的光芒在涌动。
“牧兄是我的恩人,是我最想感谢的人之一。”她笃定地答道。
牧天莫名地垂下眼眸,手中的扇柄被紧紧攥住。
过了许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嘴角已经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一双格外明亮的眸子中尽是平和。
“九姑娘,谢谢你。”牧天望着窗外的乌云,缓缓道,“但是,我不会随你们一起离开。”
“牧兄……”
“顾安城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终此一生,我都不会放弃这个地方。”
“我那些仇家很厉害,若他们找来剑隐阁,伤害你怎么办?”
见他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阮九舞不禁抬高声调,神情愈发焦急。
上次那群黑狐之所以落荒而逃,无非是忌惮着夜澈以及她的赤魔瞳。
可是牧天不过一介凡人,就算武功再厉害,那也是凡人的武功。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练习的幻烟剑法很厉害,但自从见识过张五行的指点后,才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凡人和修者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