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并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家具。
房间里一共有三扇门,除了自己进来的这扇之外,另外两扇都是门户紧闭,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见鬼了”权文轩小声嘀咕。
“先来看看这录像带是什么内容。”王强上前几步,把胶卷放回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苍白的幕布上立刻出现了黑白镜头下带着污点的画面。
画面中进行的是某种祭祀仪式,数百人带着面具,穿着长衫,为首的白发老者手持一把造型怪异的短杖跳着扭曲的舞蹈,走在村中的街道上,夸张动作给人十分强烈的不和谐感。
虽然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权文轩还是一眼就认出路边的房子正是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一栋。
关于仪式内容的画面很短,仅仅到此为止,随后抖动了几下,突兀的转向了一个男人的脸。
“这个仪式在村子里存在的时间已经无法考证了,或许有上百年,或许有上千年,或许在有文献记载之前就已经有了,但是这绝不是历史文化遗产,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活动!”
男人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紧张,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滴落。
“他们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这是我这辈子闻所未闻的暴行,简直太可怕了……”
男人的话刚说到一半,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声音似乎是什么人在砸门。
“找到他了!他在里面!快,把他弄出来!他这是对神明的亵渎!烧死他!烧死他!”
“糟了,他们已经找到我了,无论是谁看到这卷录像带,离开这里!立刻离开这里!带上警察,不,带上军队!这个村子是个邪恶的地方!这里的村民都是恶魔!恶魔!他们……”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倒地的声音,众多的脚步声,叫喊声混杂着男人的惊呼,摄像机被扔在了地上,画面变成了一片白色的雪花。
“这是……?”权文轩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系列的画面,仿佛这个祭祀仪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一阵莫名袭来的悲伤湿润了他的眼角。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哭?)
权文轩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的那股悲伤却是久久不能释怀。
“这里让你你想到了什么么?”
权文轩这才注意到王强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感伤。”
“你之前来过这?”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从出生起就一直在父母身边,从来没来过这里。”
王强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在出发之前曾托人调查权文轩的童年背景,这种调查并非针对任何人,并且结果确如其所说,所有的档案记载都毫无问题。
“我们分头找一下钥匙,刚才那个男人既然把钥匙拿进来了,或许真的会在这个房间里”
权文轩此刻的理智似乎失去了作用,取代那股悲伤而来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
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这里的一花一草,一门一床,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的熟悉。
“小权?你怎么样?”王强把手按在了权文轩的肩膀上拍了拍,这种关怀让他心神安定了不少。
“我没事,我们找钥匙吧。”
王强点了点头,越过了他,走向不远处的柜子。
然而看着王强的背影,他分明感觉到那只手却仍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变得越发的冰冷,坚硬!
权文轩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肩膀上那只青绿色的手掌,这种冰凉的触感,依然记忆犹新。
在他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猛然回过身去,然而身后,空荡荡的,却是什么也没有……
王强发现了他这有些突兀的举动,转身的同时手已经按在了枪上。
“怎么回事?”
权文轩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刚才我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
王强皱了皱眉,只说了句:“小心点”。
这件放映室并不大,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更少了,全部翻过之后并没有找到钥匙,这让两个人十分失望。
“怎么会?难道买个男人只是个幽灵,那把钥匙明明是..?”
“或者是……在我们看不到的什么地方?”权文轩一定是第一个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吃惊的人,在那个瞬间这句话更像是一只有自主意识的虫子从他的喉咙里钻了出来。
他有些犹豫的把目镜挂在了眼睛上,原地看了一圈,在目光扫过其中一扇紧闭的房门时,果然有了新的发现。
目镜中的门竟然与肉眼直视的门不在同一个位置,肉眼直视的门在目镜中俨然是一堵墙壁,取而代之的是右侧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紧闭着一道腐朽破败的木门,这道门十分的突兀,与整座村子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像极了西方中世纪建筑的产物,只是在门外拴着一条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
王强虽然看不到那扇门,但是权文轩拨动铁链时发出的金属撞击声他却是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