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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开!”
少年一把推开了少女,跌坐在地的少女泪水不住的流淌着。
……………………
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长明灯孤独的摇曳着,神龛旁摆着方才那对少年的照片。
忽然之间,火光四起,门外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该死,竟然挑在了这个时间!至少,至少要把那个完成!绝不能浪费……绝不能浪费……”
是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权文轩看向突然闯进屋子里的男人,只见他腹部插着一支箭失,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裤子,踉跄的来到神龛旁。
权文轩永远也无法忘记接下来他看到的这幕场景。
男人竟然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两颗温热的心脏,似乎还在跳动的,年轻的心脏!
那两颗心脏在他手中挣扎了几下,终于瘫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神龛前。
“烧吧,烧吧,都烧了吧!把一切都献给神!”男人近乎癫狂的大笑着,大叫着,用长明灯的火焰点燃了自己,脚下跳着扭曲,怪异的舞蹈,口中发出不知是哀嚎还是悲鸣的咒文,引燃了整个屋子,火光炸裂。
“嘭!”一声巨响,佛堂的门被撞开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想试着冲进来,可是却被有了生命一般的火焰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该死,还是来晚了么?!”
燃烧,炸裂,炙热的火光冲天而起。
……………………
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那盏快要熄灭的长明灯似乎在述说着它所经历的种种悲凉与愤怒。
权文轩回头看了看,王强站在门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他心中充斥着无以言表的复杂,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在佛龛前,那个曾经放置过心脏的位置上,权文轩发现了一封信,从有些稚嫩的笔记上看来,应该是出于一个孩子之手: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从出生就注定了要死亡,为什么为了别人的幸福我们就必须奉献我们的生命?我不要!让他们去死好了!我才不要当他们的提线木偶!村子里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们?不,不,绝对不行。
…………
双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了,或许是逃出去了,也或许是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
几年前,我偷听父母谈话,你知道么?我们竟然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要作为祭品被献祭,你明白么?这就是说他们计划杀死我们已经计划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难道我们的命就不重要么?!我不甘心!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几天我就会试着逃跑,就算跑不掉我也会把这封信交给外面的人,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的,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
对不起,我一直说我不喜欢你,其实我都是骗你的,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怕他们会提前杀了我们。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当初爸爸说你是我未来的新娘,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庆幸你是属于我的……真希望我们能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权文轩读完了信,久久没有说话……他仿佛能看到少年的灵魂跪在佛龛前为了自己那懵懂的爱情一遍遍的祈求神的怜悯,他仿佛能看到少年在得知他的神就是要索取他们的生命的主谋时苍白的小脸上露出的苍凉。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在房间里的翻找了起来。
这次,在佛龛下,他发现了一把钥匙,只不过看形状并不是走廊的钥匙,而是他们上来时经过的地下室入口的钥匙。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怎么样?里面有什么?”王强看权文轩出来时神色有些奇怪,皱起了眉头。
权文轩此刻脑袋中十分的混乱,尽管他努力的想了一下,也没想清楚该怎么描述在里面看到的事情。
最后只是说道:
“我在里面找到了这把钥匙”
同时把钥匙递给了王强。
“这不是走廊的钥匙,这是地下室的钥匙……?”
权文轩点了点头。
“这两把钥匙的形状大致是一样的,刚才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看错了?”王强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不过显然不会有结果:“既然这样,我们或许应该先去地下室看一下,或许链接两栋房子的并不只有一条通道。”
他们下楼的速度显然比上楼要更快一些,这或许跟他们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心里有些关系。
地下室的门位于楼下的正下方,站在地下室的门前时,权文轩觉得手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是冰冷干燥的,又好像是温热粘腻的。
这个感觉是:目镜?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可是目镜本身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如果不是奇怪的手感所带来的疑问,他甚至都快遗忘了手中还拿着它。
(怎么回事……?)
他把目镜举了起来,想看一眼是不是内部雕刻的那些符文,有了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