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被选中的人只有诚儿,我们的诚儿,我们,我们不能这么,这么……自私。”
父亲含泪哽咽。
“你根本不爱我们的诚儿!”母亲推开了父亲,大声吼叫着,捶打着父亲。
………………
暗室中,神龛前。
傅诚将韩卉拥入怀中。
“我一定会救你的”
韩卉依偎在傅诚的肩膀上,已经脱去了上衣。
“没关系的,如果这样能救下村子,我愿意,至少还能和你在一起。”
“不!绝对不行!这个村子就不应该存在!”
傅诚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
“前些日子,我偷偷溜去祠堂看过了。”
“祠堂?可是那是禁地啊。”韩卉有些慌张的绷直了身体,盖在她胸口的外套滑落在了地上。
傅诚眼中充满了愤怒:“那里放着几十个人头,几十个腐烂的人头!那都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么?!我绝不会让你也变成其中一个,绝不!”
韩卉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啊,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良久,开口道:“那,我们怎么办?”
“逃,只要我不对你做什么,他们就没办法拿我们怎么样。”他凑近了韩卉的耳朵:“我已经在地下挖好了隧道,一有机会,我们就逃!”
…………………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傅诚的恐惧与不安回荡在暗室中,韩卉用外套紧紧裹住自己的胸口与大腿,地上一滩殷红血迹格外刺眼,这是另一段记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我们逃,我们今天晚上就逃。”
…………………
“她……为什么还不来?”
在地下室石门的入口处,四盏灯台燃着火苗。
傅诚满脸焦急的等在那。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她为什么还不来?!”
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厚重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有个房间!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拿上家伙,一个都别放跑!”
(该死!真的没赶上么?!)
傅诚的面容扭曲了,他在挣扎。
终于,他一头钻进了那个墙角的暗门中,在石门关闭的声音中向着远处不断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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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年一个轮回,这是对离开者的惩罚,灵魂被永远束缚。
“我究竟是谁?”
(傅诚,童文,还是权文轩?原来,离开也是一个诅咒。)
“韩卉是怎么……死的?林瑞”
权文轩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你们逃跑的事情被他父亲发现了,把她被锁在了房间里,我本想去救她,却没有成功。”
“她……是怎么死的?”
权文轩又重复了一遍。
林瑞顿了顿,这个黑色的灵魂眼中似乎有了泪水。
“那天,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人,他们进了村子,见人就杀,她也……你还是别问了,离开这里吧,离得远远的,你不该回来的。”
“不,我不会走的”
权文轩的手紧攥着。
“这个村子,就不该存在!”
林瑞伸出手,伸向权文轩的肩膀。
看着这个自己幼年的伙伴在外面独自经历了三个轮回,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感情。
然而最终,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或许,你是对的,在后殿有一条通道,通向地下,去吧,现在正是时候。”
权文轩没有答复,他知道。
他当然早就知道那条通道。
在几十年前他就知道那条通道。
他后悔当时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
或许那样就可以避免这一切悲剧发生。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
很弱小。
在这三个轮回,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身体瘦弱,极易染病,饱受灵异现象的折磨,别人以为他疯了。
隔三差五的去见心理医生,服用抗抑郁药物,直到最后他自己都认为他疯了
现在想来,当初见到那些恐怖的现象根本就不是幻觉,而是诅咒,邪恶的诅咒。
而所有的一切根源就在这里。
权文轩站在后殿,入口在他将“四角茶壶”放在神龛上的同时缓缓出现在了神台下,漆黑的甬道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而出,是深处的恶鬼在咆哮。
如果说他没有丝毫的畏惧,那是假的。
纵然他的手脚都在颤抖,却毅然决然的走了下去。
手电筒已经没有电了,他仅仅靠着剩余不足百分之二十的手机电量撑着,他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忽然有些想念能换电池的手机。
或许是太紧张了,或许是太期待了,或许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轻松了下来。
之前想想就会觉得心惊肉跳的事情,到了真正要面对之时,却没有了那份应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