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显然挂在这的时间并不长,除了有些潮湿之外保存的十分完好。
姜平拉了拉绳子,确认结实后便顺着向上爬,山洞显然并非单层结构,当他顺着岩壁爬到上层后发现这两层的结构几乎完全不一样,上面这一层并没有下面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道,而是一条笔直的通道。
这绳子究竟是谁放在这的呢?
冰冷的石壁上湿漉漉的,他忽然感觉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一开始他以为又是那该死的尸婴,心中猛然一凛。
然而当他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在他脚下的是一个书包,一个女孩用的书包。
书包在潮湿的环境下早已发霉,里面的纸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姜平翻开其中一本,在封皮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长乐。
“这是那个受害的女孩?她的书包为什么会在这?”
姜平粗略的翻了翻书包,在里面发现了一块手表,心中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为什么这只手表和我的那只那么像?就连刻字都一摸一样。”
带着疑团,他沿着甬道继续向前走,他明显的感觉到这是一条向上的通道,它的终究竟是哪?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几乎可以确认这个手表就是自己的那只,但是自己的手表为什么会装在这个女孩的书包里?
一些时间过去后,他终于走到了尽头,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坍塌的废墟。
巨大的石灰岩和泥土将甬道彻底的封死了。
看着手中的那只表,他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时,手表背面激光雕刻的另外一样东西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竟然是那死去的女学生!
两个人如同情侣般相拥在一起。
姜平忽然觉得一阵猛烈的眩晕,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是三个月前:
他怀疑自己得了梦游症,每次起床后都会发现卧室里的东西换了位置,无论如何紧锁门窗都无济于事,房间中没有任何破门而入的迹象。
于是便通过王强的介绍见了一个名为权文轩的心理医生。
这些记忆仿佛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无穷无尽的涌入他的大脑。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忘记?”
他头痛欲裂。
另一个记忆也硬生生的闯了进来,那是一次下夜班,他驱车回家,窗外下车瓢泼大雨,能见度极小。
他是在是太累了,踩油门的脚不觉得用了力气,地上的积水被车轮激起,四处飞溅。
在终于要到家时,他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向他招手,下一秒,车子猛地一震,一个身影撞在了挡风玻璃上,向后飞出。
漆黑的夜,没有丝毫的月光,姜平的车尾灯在道路上画出一条弧线,消失在远方。
当他到了家,留在前保险杠上的只有一条破碎的校服布条。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姜平双腿一软,跪在了甬道的底面上。
口中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我不能被抓起来,我不能被抓起来……”
“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姜平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另一个人。
“因为你这么说的,所以我帮你了,你都想起来了么?”
“不,不,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承认吧,我帮你把她的尸体拉到了这里,然后杀了原来别墅的主人,这些都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是没有错的。”
“不,不是我,这些都是你做的!你这究竟是谁?!你滚开!滚开!”
“我就是你啊,承认吧,自从几年前你做过这里的奇闻报道之后就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是我帮你实现了而已,你应该要感谢我才对啊,我做了你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怎么样,杀人的时候你可是在笑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你是想自首么?让他们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
“还记得吧,王强介绍的那个心里医生给你进行了该死的催眠治疗,你可是把什么都说出来了,现在可能的知情人都已经死了,只要把责任都推卸给下面那些变异人,你就是清白的!他们就是为了你的清白而存在的牺牲品!你,不就是这么计划的么?”
“对,清白的,我是清白的,我不能被抓,吴鹏,王强,大块……他们的死就只能怪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怪不了我。”
“对,怪不了你,那些都是他们的咎由自取。”
“没错,是他们咎由自取。”
………………
“姜平!姜平!”
一队穿着防化服的士兵打着手电走进了姜平的视线。
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噗通一声倒了下去,神智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的由美子眼中含着泪趴在姜平的胸口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由美子,由美子。”
姜平轻轻的摇醒了由美子。
“姜哥,太好了,你醒了!太好了!”
“放心好了,我没事,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杀了吴鹏,程刚在哪?”
“我在这。”程刚从医院的病房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样?好些了什么?”
“谢谢,好多了,那下面,有东西。”
“我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姜平不解的看着程刚。
“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你,你的对讲机还是一台监测器,你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在我们的监测之中,所以在确定了下面没有异常的病毒之后我们就派人下去了,你看到的一切,我们同样都看到了。”
“那些东西呢?”姜平狠狠的咬着牙:“他们杀了我的朋友!”
“你别激动,我们射杀了一部分,抓了一部分拿去研究,并且洞穴已经彻底封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都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么?”姜平呆呆的看着由美子。
“终于结束了。”由美子扑进了姜平的怀里,含泪啜泣。
“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还剩最后一个……”
姜平住宅的保险柜中,一张诊断单被放在了极为隐秘的角落,在诊断结果一栏写着四个字: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