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张余被她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尴尬的张着口不知道怎么接。
“嗯?小余,弦歌问你你就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结巴什么?”不明所以地陈霖回头不满他的态度。
“……”张余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要是其他人这样说他,他绝对一个冷眼就扫过去了,可面前一个是自己从前的上司还是提拔自己的伯乐,另一个是连伯乐上司都和颜悦色的绝对不简单的小姑娘,他如果感甩冷眼——他有预感明天自己就会玩完了。
可是……这种话,怎么能够当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说出来,而且她眼眸那么干净纯粹,说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的……
“沉默什么,又没有金子发给你。”陈霖沉着脸看张余,虽然不愿意一直压着他让他不满,但作为自己曾经的手下,怎么看着这么没出息?
“……”被陈霖这么一说,张余闭闭眼,通红着一张老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法医说死者面色苍白虚浮,一看就气血不足,平日生活里不是吸,毒就是纵欲过度,结果好奇查了下是纵欲过度!”
大抵是因为情绪有点儿激动,声音立马提升了不止八个度,大的大概这层楼的走道里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陈霖有点儿目瞪口呆,被他的大嗓门震得一时回不过神,然后耳边传来南弦歌含着笑意地轻咳声,拉回神志,猛地大步走过去在张余脑门子上狠狠一拍,“声音那么大,瞎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虽然这样训着张余,陈霖自己却也老脸一红,余光悄悄地瞥一眼病床上的南弦歌,正好和她夹杂着笑意的目光撞上,连忙转过头手握成拳在嘴唇上抵着假装咳嗽。
明明那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笑,可陈霖就是觉得奇怪,总觉得她的笑现在看起来有些,不,是特别莫名其妙的戏谑。
“……”张余则郁闷地军姿直直站着任由他训着,心中却委屈地腹诽着,明明是他让说出来,说出来了又不满意,这个伯乐太难伺候了!
“那个……弦歌啊,哈哈,你刚才想问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清楚啊?哈哈……”陈霖放过张余,尴尬地笑着,生拗着继续话题。
知他尴尬,南弦歌将手中的照片放下,拿过他手上的那张,并摇着头道:“没事,我们继续看吧。”
终于在她这儿找到台阶下的陈霖连忙点头。
南弦歌手里现在捏着的,是一张死者坠落后身体与地面接触时的伤口照片,画面里满地红白相间的血腥,很明显是在死亡现场照的。
“陈局,把你手里所有的现场照都拿给我。”南弦歌突然严肃地开口。
“好,等一下。”陈霖点头,麻利地低头在一堆照片里翻找着,很快的找到了几张,然后一齐递给她。
南弦歌伸手接过,然后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排列着放在身上盖着的被子上。
半晌,南弦歌皱着眉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