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是没有用。
怪了!为什么风刃会自动改变攻击轨迹?
长天无须任何闪躲,就连回头都是多余的。“死灵军团已经消灭,我等已经达成委托协议,为何这位高贵的王子就不肯放我们走呢?”他目光如矩,隐藏着谁也看不到的微微亮光,要是对方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留情干掉他的样子。
气氛凝固了!
怎么回事?瓦斯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未曾遭遇如此怪事,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可能吧?这种怪异的元素游离控制感,怎么可能属于自己?
忧心不已的银王及时横在他俩中间,目光却停留在长天身上,不肯转移。
谚火内心唏嘘这头固执的牛真麻烦,明明没有达成委托的协议,还故作威胁之态,分别是想逃避不可避免的命运。尽管在来之前族长暗中交付给他一些私事,长天本人并不知情,但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被恶心的锁链勒得十分难受。
“长天……别走好吗?”
短暂的沉默后,长天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将手中的那束黑铁链放开,他在等着谚火站起来跟上。至于那堆积成山的死灵军团,在被他狠狠地往高高的城墙砸去的刹那,就已经断骨残身。
死倒还不至于,就是飞不起来了,满地挣扎。
瓦斯诺愤愤不满,很不理解今日如此反常的父王,“从未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大肆破坏齐尔瓦扎城的城墙。父王,你为什么要挽留他?就算是我们向龙之谷提出的委托,也不是他肆意破坏的理由……”
“别说了!瓦斯诺,你先退下。”
“你得说明白。”
场面相持不下,谁也不退让一步。紧张的气氛充满骚动分子,难以调解。
这时,墨丘利身后那堆烦躁不安的人群里,跳出一个喘着大气、极度恐惧的小孩,估摸有九岁的样子,浑身冒着冷汗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把自己憋了好久的话讲完。
原来,这个小孩具有超于常人的远程透视能力,他意外看见十里之地的巨变。
一座荒废不堪的废墟遗迹周围集聚了不少形态各异的巫妖,它们仰视着黑云翻滚的上空,一动不动。深红如灯笼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下去,灵魂之火仿若燃尽的蜡烛,以某种祭祀的形式消失了。失去力量的皮囊纷纷坠落在地,一片狼藉之象。
顷刻间,整个齐尔瓦扎城笼罩在一片日月无光、视线不清的迷雾中。
夜幕,以眨眼的功夫降临!
谚火这才意识到族长所言并非玩笑,表情凝重的看着这风起云涌的天空,立刻向银王禀报事态的严重性:“银王,恕我无礼!族长委托我们前来帕斯卡帝国不仅仅是因为您的委托,就算没有您的委托,我们也必须来此一遭。”
“你想说的是现在这个状况吗?”银王一下子将重心从自己的私人感情中抽离,连忙令墨丘利带领着士兵和民众赶紧进城。
不出一会,方才还是闹泱泱的空地,很快就冷清下来。
“那个小孩看到的地方在哪?”长天二话不说,就近抓住遣散人群的墨丘利,张口就问。
“白金遗迹,不过那个地方已经破败不堪。”墨丘利大汗淋漓,一头雾水。
“谚火!我们去那里一趟。”
“去哪?”
“白金遗迹!这片邪气的源头。”
“你是不是傻?那里不过是祭祀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
“你是不是又忘记族长特别强调,它们会找一个上千年历史的遗迹作为祭祀台。你看此刻天昏地暗,就说明它们已经完成祭祀。”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去阻止?”
谚火笑眯眯地瞪着一脸不关己的长天,用异常平和的声音,慢慢地反问:“刚才是谁发飙搞得一片乌烟瘴气,还不由分说用锁链把我死死的捆住拖走?敢问,我如何去阻止?”
长天尴尬的磨了几下牙,神情不自然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默不作声。
又是这招!每次做错事就默不作声。习以为常的谚火无奈地叹气,就不再继续和他拌嘴。
银王将这小小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不痛却堵得慌。
按耐不住的尼特火急火燎地走到银王跟前,紧握着拳头,眉头打结地问:“父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算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还敢自称是龙之谷来的使者!就你们这种半吊子,不闯祸已是万幸。”不留情面抨击谚火和长天的人正是沉默许久的瓦斯诺,“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不用收场!这场诡异的气象很快就消失!”
话音刚落,一缕皎洁的月光冲破云层,散落在不远处。随即,迷雾沉寂,风止云开。最平常不过的夜空景象呈现在眼前。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异变就好像是一场虚心不已的幻觉,来的毫无征兆,去的莫名其妙,搞得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大哥!!这……”尼特斯傻眼。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等耍的把戏。”瓦斯诺感觉自己被人戏弄,怒火中烧。
谚火微微低头,左手垫着右手肘,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用一股淡如薄冰的语气回应:“瓦斯诺王子,你知道瓦利吗?”
“瓦利?谁?这和你要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关系吗?”
“北欧时代幸存的神,被称之为不灭的自然力之一,他的出生是为了杀死黑暗之神霍德尔!”
“神?你说的是奥丁之子,瓦利?”
“是的!尊敬的银王!”
“这世界还有神的存在么……诸神的黄昏不是湮灭了所有事物吗?尽管瓦尔哈拉神殿还屹立不倒……”
“人既然还存在,神为什么就不存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