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似的白开水对准长天的天灵盖,飞流直下三分米。
长天狠狠地对着乌迩翻了个白眼,恨得牙龈痒痒,有想法也不敢在心里吐槽,实在是憋得难受。可奇妙的是,他那榆木脑袋竟将倒在天灵盖的水一滴不漏吸收了,饱和信号让他感到异常舒服。
“老爷爷,你骗我!这水还是没有味道。”云纵气嘟嘟地转过身去。
“这可是有魔力的杯子哦!据说只有聪明的孩子才能品尝到各种味道,还能得到很多小动物喜爱哦!”乌迩无视长天的怨念,和蔼地抚摸着云纵的头。
“真的吗?那我怎样才能变得很聪明呢?”云纵眼眸里闪动着水晶般的亮光。
“当我学徒,只要通过我的考验,自然会变得很聪明哦!”乌迩从腰间掏出一块残缺的金色太阳形魔石,放在桌子上,“这是成为我学徒的证明,要是你能把它融入你体内,我就姑且承认你有考验资格。”
云纵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拿起那块证明魔石,巴嘎巴嘎地放在嘴里啃,不出一会就把这块石头给吃了。惊得乌迩伸手扒开他嘴巴,检查口腔有没有被石头给割出血,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云纵不仅没事,还浑身冒起赤色烟雾,魔能正在他体内到处乱窜,试图打通他体内阻塞经脉。
也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云纵和兔子一样在草地上蹦来蹦去,没有叫喊,没有孩子受到惊吓时那种悲伤的表情,更没有表现得兴高采烈。
折腾好一会,云纵体表才停止泛红状态。
“这也行?没想到他能通过吃魔石吸收其中的能量……”乌迩笑着招手让他走过来,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跟那个吃了蜜的灰熊一样跑回屋子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没有了云纵的气氛显得怪怪,哪怕是在这阳光明媚、风高气爽的下午时光,也吹不散笼罩在树下荫蔽的尴尬气氛。这对长天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无比郁闷的木头身躯里,总有说不出的憋屈。
“喂,糟老头,你把云纵大哥支开,是想和我说什么?有屁快放!”
“现在的孩子真没礼貌,怎么一点尊老的精神都没有,是时代变了,还是我食古不化?”
“不要文绉绉,好好说话!你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到底想干嘛?”长天下巴顶在触感冰凉的石桌上,说话差点咬到自己僵硬的木质化舌头,吐字都不清晰,比大舌头还悲催。
“你应该没忘记你来到这里的原因?”乌迩喝一口茶,淡定享受。
“我怎么知道谋将所说的地狱磨炼关卡是这个样子,你不要卖关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一直在满口谎话哄骗云纵大哥,当我是傻子啊!”长天放慢说话的语速,他可不想再次闪到舌头,要是木质化舌头断了,那就真万事休矣。
“这里的确是地狱磨炼关卡,而我就是地狱守门人,乌迩!”
“地狱守门人?有哪个地狱守门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你蔑视我的智商!”
“你是真傻,而且还傻得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你也不想想,不顾团队只身陷入险境这样酷得不得了的做法很高尚吗?不,你不但放纵任性而且呆头楞脑,说你傻是抬举你。打个比方,此刻局面是一盘棋,你就是一枚无法回头的落子,做事不经大脑,任意妄为。”乌迩取下嘴里叼着的树枝,狠狠地敲了敲长天的榆木脑袋,“有句话叫做什么……人如棋子,落子无悔!可你偏偏反其道而行。”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讲人话行么?”长天一味挨打,气得耳洞都快冒烟。
“哎!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乌迩叹息道。
跑如脱兔的云纵怀里抱着一大堆木材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憋得通红的小脸蛋挂满晶莹剔透的汗珠子,在阳光下闪耀出钻石般纯净光芒。
在乌迩指使下,云纵小心谨慎地将这些特殊木头身体放在石椅附近草地上,玩起人体拼凑游戏,这次没有用到之前所说的树脂胶,而是利用一种很特殊的乳黄色物质涂在关节上。
很快,这些带有伸展性质的物质在空气作用下,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
用乌迩的话来讲,这物质是利用从断枯草提取出的魔法液制成的仿筋骨胶体,可以代替人体关节筋骨把整个木头身躯给构建起来,不止起到强身健体作用,还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蹦蹦跳跳。
听到这里,长天觉得无比讽刺:什么?强身健体,这糟老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一个破木头身体有什么用?钝刀都能轻易砍残它,要它有何用……不行,我要恢复我的人类肉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个变态糟老头给玩死。
“我也要当你学徒,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我通过你的考验,你必须把我给变回肉体。”
“我没听错吧?你主动要当我学徒,这是你长天一贯坚持的作风吗?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胡言乱语?”乌迩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微光,一手托起他那榆木脑袋,嘴角上扬,“你可要想清楚,我这个糟老头的考验可不是那么好过,到时候打退堂鼓未免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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