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把着树枝蹦跶了一阵,把周围的土踩实。随后,石梁和陈二狗就挑着水桶,轮流灌水。
这一幕,都被黄安安用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瞧得出来,猴子们干活已经相当熟练,确实没有人支使它们。现在,黄安安最大的疑惑就是:这么栽下去的树苗,真的能成活吗?
一直干到傍晚,这才收工。猴子们看来也都累坏了,纷纷爬到那只大野猪的身上。好家伙,一下子挤了十多只。有扯猪耳朵的,还有倒骑猪拽猪尾巴的,防止掉下去。那只大野猪也不恼,吭哧吭哧跑得还挺欢实。
多憨厚的二师兄啊——黄安安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声。
剩下那些猴子,则被小七安置到乌龟壳上。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大盖儿和猴子的关系也进入蜜月期。不得不承认,猴子们的亲和力还是很强的,没事就帮着大概抓点小虫之类,有了这种纽带,关系当然越来越紧密。
沐浴着夕阳,悠然穿行在林间,就连黄安安都有些恍惚:没有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也同样没有大城市的劳心劳力,一切都是这么简单自然,心灵宁静而又自由,好像生活在这里也不错呢……
黄安安还发现,唯一保持步行的就是那只被小弟称作“猴爷”的猴子了,也是黄安安整个下午重点关注的对象,她有一种女性独特的预感:这只猴子,真的很不简单。
至于到底奇特在哪里,目前还无从知晓,但是这种感觉,却在黄安安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正走着呢,就看到大黑迎面跑来,嘴里呜呜呜直叫,一条后腿还耷拉着,显然是受了伤。
大黑是我哥们,谁把它打伤的!马封侯嘴里咝咝两声,加快脚步。其他人一瞧有情况,也都紧跟在后,大部队的行进速度明显提升。
等望见青云观,黄安安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因为她远远的就望见,道观门口还有两个人影在徘徊,胸前挂着照相机,手里提着摄像机,显然是又有同行造访。
同行是冤家啊,黄安安本来还想搞出一个独家新闻呢!
“垃圾猴,垃圾猴回来啦!”对面传来一声欢呼,是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所发。马封侯隐隐觉得有点面熟,好像还是上一次发现日军物资库的时候,看到过这人。
要说马封侯的记性还是不错的,这位李子曰同志,正是上次拍摄了猴子捡垃圾的那位,他就职于一家门户网站,专门收集新闻素材,凭借上次的垃圾猴,也小火了一把。
这回出现了栽树猴之后,他就好好把照片比对了一番,基本确定,又是上次那群猴子引发的网络热潮。李子曰顿时心热不已,立刻申请组建了一个团队,兴冲冲而来。
只是垃圾猴这个名字,叫马封侯心里更加不爽:你才是垃圾呢!
同样不爽的还有陈二狗:猴子是垃圾,那我整天跟猴子混在一起,又是什么?
于是瓮声瓮气地嚷了一句:“那谁谁,先别拍,地上的死蛇是咋回事,大黑是不是也是你们给打伤的?”
那个摆弄三脚架的长脸摄影师回了一句:“见蛇不打七分罪,这条菜花蛇送上门来,正好晚上煮蛇羹。”一边说还一边舔舔嘴唇。
另一个还在旁边补充着:“那只黑狗看到我们就汪汪叫,不让我们进去,谁知道是不是疯狗?”
马封侯一听,不由得使劲在腮帮子抓挠两下:跑到我家门口来祸祸,好大的胆子!
于是迈步拐到近前,在地上瞧了瞧,看到几支凌乱的羽毛,应该是扁毛身上掉落的。如今,扁毛就在青云观门口的大桃树上安家,看家护院比大黑毫不逊色。
看到小七的身影,盘旋在天空的扁毛也飞落下来。它的爪子锋利,不敢直接落到小七身上,就呼的一下落到大盖儿身上,吓得大盖儿嗖一下缩回脑袋。对这只霸道的苍鹰,大盖儿也比较畏惧,人家是空军啊。
看到大鸟身上羽毛凌乱,还被戳破一块皮,小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对面那几个人显然也认出这只猴子来,李子曰立刻满脸堆笑:“栽树的猴子里边就有这只,赶紧拍——”
要是把这个新闻弄成了,加薪提职都不是问题。
拍拍拍,拍你猴姥姥个爪!马封侯猛然窜起,夺过摄像机,啪嚓一声摔在地上。
大长脸摄像师也急了,这设备老值钱了,而且作为记者,到哪去都受人尊重,想不到在这个荒山小庙的,被猴子把摄像机给砸了,你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吗?
越想越恼,抄起三脚架,朝马封侯恶狠狠劈头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