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如此出言不逊?”
苏茂才笑道:“不好意思啊,咱老苏是粗人,粗人说话自然不好听。”
俞大猷在一旁也看不过去了:“姓苏的,你是粗人,咱老俞就不是粗人了!少在陈知府面前摆指挥使的臭架子!”
苏茂才瞪了俞大猷一眼:“你又是哪根葱?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不服我老苏了?要不要我让台州卫的一万弟兄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啊?”
眼见俞大猷和苏茂才快打起来了,陈迪却突然插话道:“苏指挥使刚才说台州卫的一万弟兄?难道台州卫只有一万人?可在兵部的记档上,台州卫应该是三万五千人马!”
苏茂才耍起了无赖:“我啥时候说过台州卫只有一万人了?你们耳朵都有毛病吧?行了,没别的事情老苏我要回营练兵了!你们请回吧。”
唐顺之道:“苏茂才,皇上可有口谕,命陈知府节制台州卫兵马。”
苏茂才仗着有首辅翟鸾撑腰,完全不把陈迪他们放在眼里:“皇上的口谕?笑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台州卫的兵马不听陈知府的节制了?只不过嘛,我听陈知府的,我手下的弟兄却不一定听陈知府的。你不知道啊,我手下这帮兵痞,脾气个个大得很!”
苏茂才的态度如此蛮横,这倒是不出陈迪所料。
陈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台州城了。”
回去的路上,陈迪问唐顺之:“老师,你可看见苏茂才刚才腰上佩戴着的刀了么?”
唐顺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刀似乎是倭刀。”
陈迪道:“没错!而且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倭刀。刀柄上刻着一朵菊花。在东瀛,菊花是皇室的标志。苏茂才佩戴的那口倭刀肯定有一番来历。”
唐顺之道:“我猜这位苏指挥使肯定和倭寇有着某种联系。否则台州卫离着台州府城这么近,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倭寇跟浙江的商人们进行贸易?”
陈迪道:“老师,我早已想好了,寻个理由上奏免了苏茂才的职位。到那时,俞大哥做指挥使,戚二哥做都指挥佥事。”
唐顺之道:“寻什么理由?通倭么?这把柄可不好拿。”
陈迪笑道:“用不着!刚才他自己说漏了嘴,承认台州卫只有一万人,光是这一条就能办他个吃空饷的罪名!”
陈迪又道:“这事情不急,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府衙,乔装打扮一番,去探探那倭寇与浙江的商人如何贸易吧。”
陈迪回到府衙,严老管家立马迎了上来:“大人,刚才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陈迪有些奇怪,怎么刚到台州就有人给自己送信?
陈迪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名字,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信纸上只有一个“陈”字。
这“陈”字的笔迹,怎么这么眼熟?
陈迪突然想到,京城四合院中有一幅山水画,是“父亲”陈可桢所画。那题款里的“陈”字,与现在手上这封信里的“陈”字一模一样!
陈迪大惊。我的天,这下当汉奸的亲爹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