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放在床尾的邢悠悠心里则很复杂,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爷爷很是懦弱,不管家里人怎么欺负爹,欺负哥哥,他都是不管的,从娘/亲的死一直到爹被逼离开老邢家,他都没伸出过手,所以她从没在心里觉得这个老人和‘爷爷’这个亲切的词有什么关系。可原来他在爹和大哥心里是有地位的,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她也对他好点吧,为了爹和大哥。
陈队长家里
这天上午,陈队长把地里干活的社员都召集到了村公所开会,大家坐在下面都不知道这突然开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叽叽咋咋的相互打听着,
“安静,安静,,”陈队长拿着一叠资料在台上拍了拍了,激起一片灰尘,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大事给大家公布,现在响应号召,大型水利,我们省要在西河那边修建一个大型水库,现在要征调劳动力,自主报名,,”
老李头:“可是队长,这不能去白下苦力吧,有没有什么好处?”
众人:“是啊,没点好处谁去啊。”
陈队长:“安静---我还没说完,只要选上了,每天有20个工分,完工的时候还发布票。40岁以下个子高大的男同志都可以到我这里报名,名额有限啊。”
这消息一经宣布,下面的直接沸腾了,一天可是二十个工分哪,可是平时的两到三倍呀,只要是个男人都去撸高了袖子,跃跃欲试。当然,邢大富也动了心,爹看病正需要钱,能做到过年的话,应该有不少。
晚上,清风谷
“孩子们爹有事情给你们说。”
吃过了晚饭,邢大富却没下桌,把白天自己的决定给孩子们说了。
“那爹你什么时候回来?”邢有乾看着邢大富,眼圈都红了。
“过年前就回来,可是爹又担心你们这么小,自己在家照顾不好爷爷和妹妹。”
“爹,我不小了,我都快9岁了,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教弟弟读书写字,也会照顾好爷爷和小妹的。”
“爹,我还小,我不想你走。”邢有乾说着说着就扑到邢大富怀里,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看着怀里哭得正伤心的儿子,邢大富也哽咽了,
“你可是我的儿子,怎么这么爱哭呢,像个娘儿们。”
“我就不要爹走,就不要。”
邢有乾抱着刑大富的腰更紧了,死活不松开,邢大富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开来,又粘了上去,像块狗皮膏药。没办法,邢大富就这样带着一块狗皮膏药,劈了木材,编了斗笠。直到小家伙熬不住睡着了,邢大富才有机会把他放在了炕上,抱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
“爹的小棉袄,为了爷爷,爹不久就要走了,你可要健健康康的,不然可对不住你/娘拼了命的把你生下来。”
邢大富不说还好,一说,邢悠悠那早就憋不住的眼泪就汹涌的流了出来,
“哇~哇~哇~”
“不哭,不哭,爹的小心肝不哭,听你哭,爹的心都疼死了。”邢大富双手抱着邢悠悠哦哦的哄着,好一会这小东西才抽抽哒哒的止住了哭。
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有了爹,现在却要分开,弄得邢悠悠心里痛死了,闷死了,难受死了。
邢悠悠忽闪着还挂着泪滴的长长翘翘的睫毛望着爹的眼睛,用糯糯的声音喊,
“爹~”
这软软的一声爹,叫得邢大富心里乐开了花,
“再叫一声。”
“爹爹~”
“我的好女儿,你是你/娘留给爹最好的礼物。”邢大富又用大胡子扎了扎邢悠悠水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