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媳妇,这次说的女人可老实了,不会嫌弃咱家的。”
两人慢慢回屋,高大的根生在母亲的陪伴下,身影越缩越小,弯腰驼背像个少年。
我们闷着头向回走,如果根生妈开明些,别有这么强的不安感,如果她对儿子的关心别这么,如果月灵坚强点,如果根生坚决些......
一切都不同了。
根生和月灵怎么看都不般配,月灵竟然为了这种人去死,现在一定后悔极了吧。
乌鸦用刀在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月灵妈抱着芹菜在哭,刘老师挂着迷茫的笑,表情像在做梦。
“他被鬼迷眼了。”乌鸦看了他一眼。
乌鸦拿出那条项链,我躲在乌鸦身后,夜里阴眼的作用比白天强,芹菜的脸一会儿是灰败的,一会儿又有另一张脸出现。
她抱了抱妈妈,弯腰在刘老师头上亲了一下,站起现面对乌鸦的刀一点惧色也没有。
“婚姻自由了,你不知道吗?还来这套。”月灵不屑地看着乌鸦。
“婚姻自己是建立在不欺骗的基础上,你对这个不开窍的傻小子说实话了吗?”
谁知月灵娇羞一笑,“他知道我死了,还对我表白,我才接受了。”
......
我们听呆了,难道刘老师捡到项链,女鬼从链子中飘出来,他就看上女鬼,愿意和对方结婚,哪怕不能再活下去?
不过有一点倒解了刘老师的困——死人是用不着买房子的。
“他知道我是鬼。”她又加了一句,无限爱恋地看着傻笑的刘老师。
“你把全部经过讲一遍。”乌鸦同样也不相信。
我们这才知道,所有的一切正是起源于我们上次去烈士陵园扫墓。
那天刚好是月灵的忌日,学校组织我们给烈士扫墓,一人一做了一朵小白花,这种经历大部分孩子都有。
我们路过那条小路时,刘老师因为有一个男同学叫肚子疼,要去树林方便,他带那个多事精去了树林深处。
让那个同学方便完归队,刘老师在树林外等他。
两人走的比较深,回来时刘老师拐了点弯,刚好看到月灵的坟。
上面放着一张她的黑白照片,她大学时气质清纯可人,水灵灵的一双眼睛,书卷气十足。
大约刚好是刘老师最喜欢的类型,他驻足于坟前很久,叹息着一缕芳魂如此年轻却没有好归宿。
他是语文老师,平时说话就文绉绉爱引经据典,外表不起眼,一肚子风花雪月。
不知是无聊还是怎么的,他在坟前吟了首词:是李驾咏叹苏小小的......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我也不懂什么意思,看月灵的眼神又温柔又羞涩,想来是赞美她的吧......
那男同学拉完屎跑出来远远叫了声老师,刘老师叹息一声,“若能有这样的姑娘为伴,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傻呼呼的唯物主义者却不知道,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月灵的耳朵里。
特别是那句“无物结同心”简直是直中要害。
月灵感慨自己竟然做了鬼还能遇到知已,她将灵魂附在项链上,只想刘老师捡到可以随时陪在他身边,就算红袖添香也是好的。
项链捡过去后,一没想到刘老师说过亲事了,二没想到,不是他的东西,他留也不留,一味要把它扔掉。
等知道那个芹菜对刘老师又那么不好。
月灵改了主意想不如自己和刘老师在一起。
在月灵决定依附在芹菜身上时,王莹霸住那条项链就是找死。
当时月灵的阴魂还没强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来做祟,就托梦多次警告她,让她把项链扔回捡来的地方。
她就是不听,结果惹怒了月灵的阴魂。
“我本来想只是和他在一起几天,没想到他这么爱我,愿意和我结为夫妻。”
“你说你是鬼了吗?”
“他知道我是鬼,不然怎么会在我坟前说那些话呢?这么好的男人,芹姑娘跟本不知道珍惜。就是根生不懂珍惜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