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上的小石子一样微微跳动。
“你的项链呢?”姑姑拍了拍刘老师的肩膀。
他转过头,我这才发现,他有点异样。
刘老师是个眼神锐利的年青男人,特别是监考时,一点小动作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讲课很精辟,思路清晰,逻辑性强。
身材虽然不是很高很壮,但是灵活机巧。
此时的刘老师,眼神好像连聚焦都很难,动作迟缓,慢慢转过头后,呆了半天,看着姑姑,“什么?我没听到。一直耳鸣。”
姑姑懒得和他说,一把扯开他的领子,项链挂在他脖子上。
姑姑想取下项链,刚摸到链子,刘老师一把抓住姑姑的手腕,把姑姑手腕上的皮肤都捏陷下去了。“干——嘛。”他慢吞吞地问。
“乌鸦停车,他有点中邪。”姑姑叫了一声。刘老师眼光直愣愣瞧着姑姑,看得人发毛。
在乌鸦停车的惯性使刘老师身体顿了一下,姑姑顺势将项链扯下来。
那一刻,车里猛地一凉。刘老师胸前挂项链的皮肤有一块发青,是被阴气侵袭造成的。
月灵的阴魂附着在项链上不是一天两天,刘老师一直没问题。
姑姑取过项链包在一块红布里,红布是用三阳血泡过在中午二点时的太阳下暴晒,如此数次,得到的布可以阻隔阴阳。
项链的冰冷感消失了,刘老师神智好像恢复一些,姑姑将手指放在他两眉中间,口念清净咒,大喝一声,“开。”
他眼睛终于变得明亮起来,好像天空被大风吹走了雾霾,重新出现碧蓝。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姑姑佩服地看着他,“你被鬼迷了心神还保存着一丝清明,这可是修道人才做得到的。怪不得小渔那么喜欢你。”
我在一边点头,冲他伸出大拇指。
他脸上的靛青一点儿没消失,黑得更重了,我用阴眼都看不到他那半边脸的气。没被遮住的半边脸还好,只是福寿宫受到了影响。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这次我听到了那个小鬼说的话,他一直在抽打我的耳光,嘴里不停重复,打死你,谁叫你说话不算数,只有这句话。”
“早上醒来被鬼打的半边脸就成了这样。”
“那么霸道的阴气,想不成这样都难。”姑姑白了他一眼,早让他把项链拿走他就是不肯。
刘老师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很高兴地叫了一声,“我找到原因了。”
月灵将这个“儿子”托付给刘老师时,指明,每天晚上子时要在项链旁边烧三柱香。
“儿子”会帮他渡“劫”。
“我猜月灵说的劫应该是你的牢狱之灾,鬼会影响人的精神,她让小鬼跟着你,就是希望小鬼能左右芹菜妈的思想,让她改变主意。”
“本来不应该会弄死芹菜一家,因为你忘了供养他,小鬼发了怒,才会下这么狠的手,鬼和人不同,它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小鬼,法力大,但惹怒了也不好摆平。”
“月灵为什么不亲自来保护你?”姑姑自言自语。
我们来到刘老师家,他在原来的旧房子上加盖了一层,又把旧房子重新粉刷一遍。他说钱虽然多,但不能铺张,回来重新给月灵修个墓。
还要留一些给爹娘和妹妹,唯独没想到的是自己。
“爸、妈,我带朋友过来了。”刘老师一边说一边挑开帘子进了屋。
两个老人出来迎接我们。
我拉着姑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刘老师的父母黑气盈眉,是暴亡的前兆。
难道月灵把小鬼送到刘老师身边是为了害死他父母,他已经有钱照顾妹妹,再送走父母,承诺的条件就达成。
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再次偷看刘老师,他脸上并没有死气。
小鬼最应该杀死的人就是他。他却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