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没半点添油加醒给楚梅讲了自己肚里虫子的来历,但没讲本命蛊。
那医生听得入了迷,等讲完,不但已经吃了晚饭,还喝了杯饮料了。
“我故事多着呢。”天一乐呵呵地对女医生说。
“你是干什么的?”楚梅喝着饮料,一脸好奇。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是法师,给人驱鬼的,你们大夫大部分都不信这套......”
楚梅很惊讶地看着天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周天一。
周天一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啪”楚梅下意识一记耳光打上来,两人都愣了。
“对不起,我......”天一捂着脸道歉。
“你亲我总得问一声吧,人家的东西,想拿就伸手啊。”楚梅狠狠剜了他一眼。
“对对对,应该先问一声。”天一带着红手印一个劲点头,楚梅笑出声来,骂了句,“傻样儿”。
“再说,谁说我不信这套?我家是湖南农村的,从小听这种故事长大的,回来我也给你讲讲我们那儿的事,保你没听过。”
“那,下次讲。”
两人结束了第一次约会。
刘老师病好后从学校辞职了,要专心照顾妹妹,还说不管去哪都要带上妹妹一起。
不知真相的他还戴着那条项链,离开时我和许咏仪去送他。
他交待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还让我们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写信告诉他。
“我会等着月灵,我们一起照顾我妹妹,只要她陪着我,是人是鬼我都不介意。”
我低头不语,不知一个成年人还有这样单纯的心思是幸运还是不幸。好想告诉他,“你的月灵早变坏啦!”
最终我还是保持沉默,美丽的肥皂泡总会破碎,如果它可以多飘一会儿,又何必提前戳破呢。
这段时间明明天气越来越温暖,我们的时光却变得很灰暗。
老师走后,许咏仪也沉默很多,一向在班里称王的她也安静下来。
周末,我邀请她一起去我家,她拒绝了。
“那我陪你去你家?”我比划。她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来,摇摇头,“你不会喜欢我家的。”
“你不是有个弟弟吗?我也很想有弟弟妹妹,你比我幸运多了。”我勾着她的肩膀。
“是吗?”她苦涩地笑笑。
在我的坚持下,最终厚着脸皮跟着她回了她们家。
我上的那个学校,算是最早的全日制寄宿学校,学费比普通学校贵三分之一。算是比较好的学校。
我理所当然地以为来这里上学的同学都是家境比较好的。
当许咏仪带着我走到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时,我还有点不相信,不过姑姑家住的也不是特别好的小区,但家里收拾得很温馨。
进了门,是个暗厅,屋里有股酒味,厅里的灯很暗,别人家都飘出做饭的香味儿了,许咏仪家冷锅冷灶。
一个小男孩在屋里灯下画画,头也不抬。空气里有股腥臊味儿。
“妈妈,我回来了。”许咏仪早就习惯这一切了,放下书包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好,今天我没做饭就等你回来呢。”屋里传出一个女人半醉的声音。
“哦。我带了好朋友回家一起吃钣。”她加了句。
屋里响起一阵哗啦声,女人站起来时踢倒了什么。
她走出来,长得倒是不丑,身上一股风尘气,靠在门框上,上下放肆地打量我。
“你这同学家庭条件很好吧?小姑娘你爸是干什么的?”
“妈,她不会说话。”许咏仪围上了围裙。我已经后悔来她家了。
“怎么,你还要做她爸的生意啊。”一个黑瘦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捏了女人屁股一把。